顾青璃赶着马车。

马车的颠簸之下，顾雪嫣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她衣衫凌乱，后脖颈酸痛：“妹妹，妹妹——”

妹？听到这个字眼从顾雪嫣的嘴里出来，她都想割掉顾雪嫣的舌头。

“顾良媛，你不用怕，我们逃出来了！”顾青璃忍住心中翻覆的心绪，挥动马鞭，不轻不重的抽在马屁股上：“你赶紧把衣服换了，等到了静云寺，就说马夫摔伤了，只有我们两个人过来。”

“逃——出来了？”顾雪嫣看着自己衣衫凌乱，顾青璃的衣服好端端的，她的眼里一片阴毒之色：“我怎么记得，我——”

“你抱着一个山匪求欢，拉都拉不下来，我打不晕山匪，只能打晕你了，我说的话，你到底记住没有？只有我们两个来了！”顾青璃头也没回。

“可是那是几个凶神恶煞的山匪，你是怎么带着我逃出来的？”顾雪嫣收回目光，假装没听到顾青璃说的“求欢”，她在马车里重新换了一套衣裙，想杀死顾青璃的愿望比任何时候都更强烈。

“又来了几个黑衣人，跟之前的山匪打起来了，没人管我们了，能不跑吗？你是不是傻？还挺惊险的，我差点就亲眼看一回活春宫啊！啧！”顾青璃嘴角荡漾着笑，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她压抑着心头凌冽的杀意，强忍着才没问顾雪嫣，那些“山匪”为什么叫她小主子？

“这么巧？”顾雪嫣对顾青璃说的话，一丝也也不信：“不都说你会武功吗？是你杀了那些山匪吧？”

顾青璃怎么会承认呢？况且本来就不是她杀的：“你怕是对喜欢舞枪弄棒跟会武功有误解，我就是喜欢拿鞭子打人。”

“你若是现在回头，还能看到后面来的几个黑衣人，幸好有那几个倒霉山匪帮我们牵制住他们，不然我们还逃不出来呢。”

顾青璃一副非常感谢那几个倒霉山匪的语气：“山匪都死了！”

在换衣服的顾雪嫣，身体一颤，为了筹谋今日把顾青璃一击必杀，她动用了剩下的所有暗卫：“说起来是那些黑衣人救了我们呀。”

顾雪嫣紧紧抓住换下来的衣裙，深吸一口气，朝赶马车的顾青璃感激无比：“妹妹，多谢你，若不是有你，只怕我——”

“一同出来的，又都姓顾，同是女子，我怎么会丢下你？倒是你，可别忘了，我们统一的口径。别说漏了。”顾青璃提醒了一句。

真的有那么一群黑衣人，只不过不是来找山匪的，他们的目标也是她们。

流风已经把人全杀了，伪装成了两伙山匪厮杀的场面。

一伙是顾雪嫣的暗卫，一伙是谁的人，不用猜。

“你放心，我没那么蠢，”顾雪嫣披上斗篷，坐到顾青璃跟前，一边暗暗打量她身上的衣服是不是之前穿的那一身，一边问道：“真不是你杀的？”

“你这么关心他们，那我都要以为你认识那些山匪了。”顾青璃回头朝着顾雪嫣看去：“你一出门，运气如此之差，还是求菩萨叫你下辈子投个好胎！”

这不是咒她去死？

顾雪嫣气的要命：“我可是你姐姐，你居然咒我去死？你不怕我给爹告状？”

“那是你爹，你随意！”顾青璃道：“你可以给太子告状，给皇上告状，我可以送你到太后面前，你都随意。”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都是父亲的女儿，凭什么吃苦的是我？”顾雪嫣委屈的道：“我跟娘亲在乡下受苦，而你生来就是嫡女？”

顾青璃面无表情。

这些话，上辈子她也听顾雪嫣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