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门外的信徒发出一声类似昆虫鸣叫,又类似冷笑的声音:
“你觉得你赢定了?叛徒……张晴,你猜猜,这个基站的线缆沟,能不能避免昆虫爬入呢?”
此话一出,陈阳就知道要糟。
果不其然,张晴刚刚放松地脸色瞬间一僵,仿佛想到了什么。
还没等陈阳骂出声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昆虫嗡鸣声在基站内响起。
电缆沟下,一只油黑发亮的小蟑螂爬了出来,紧接着,蚰蜒、鼠妇、蚂蚁、蚱蜢,十只、百只、千只,各式各样的昆虫仿佛井喷似的涌出,黑色流水一般在基站的地面上四处扩散。
张晴哪见过这场面,平时见着一只蟑螂她都要叫半天,这会蟑螂*10000,当场吓得花容失色,“啊啊啊啊!”尖叫起来。
靠。
陈阳龇牙。
这信徒真TM难搞,陈阳在给他挖坑的时候,他何尝不在给陈阳挖坑。
他在被发现后第一次露出本来声音,就在声音里带上了昆虫的嗡鸣声,后续每次说话都持续发出那种类似昆虫的声音,这是在给张晴施加心理暗示,等着现在借助张晴的心理漏洞,让自己的能力渗透进庇护所呢。
这年头,人心真坏。
只是眨眼功夫,基站地面上已是一片虫海,大量的各式各样五彩斑斓的虫子四处横行,尤其是不少一看就有毒的花色蜈蚣、毛毛虫、蜘蛛,都集中在大门附近,几丁质节肢啃噬和敲击钢铁的声音密集响起,一片沙沙声,简直能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去世。
得,这形势没法搞,谁知道电缆沟里还有多少虫子。
陈阳一把拉过张晴,冲到窗前。
他指着窗外的线缆架问张晴:“那个能不能踩?”
他在之前巡视基站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线缆架,似乎是给楼顶天线提供信号的,线缆架钢制结构,凸出在大楼外墙、基站的窗户外,长度大约有一米,宽三十厘米左右,高度刚好可以容许一个成年人踩着它上到楼顶。
张晴不假思索地回答:
“能踩!我之前见过承包商工人踩着这线缆架维修!”
闻言,陈阳不再犹豫,抡起灭火器朝窗户砸去。
“喀啦喀啦”
双层玻璃碎成无数片,掉落在大楼外,陈阳又快速拿着灭火器把边框一些锋利的碎玻璃砸烂,顺手先把两个灭火器、刚打磨的机箱盖板匕首打窗户扔上楼顶,再拉起张晴:
“上!上楼顶!”
张晴看着只能下脚的狭窄线缆架,再看看30多层楼的高空景色,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上不去的!”
陈阳按着她的头转到后面。
只见就这一会功夫,黑色的虫海已经淹没了大半机房,机柜里、仪器上,到处是恶心的黑色虫子,吱吱的昆虫振翅声不绝于耳,有不少虫子已经在陈阳和张晴脚下爬来爬去,甚至有一两个还爬上了张晴的鞋子。
“我上、我上!”
张晴吓得肝胆俱裂,与其呆在这地方,她宁可跳楼。
陈阳一脚踩着线缆架,一脚踩着窗框,先把张晴拉到线缆架上,然后用力撮着屁股把她推上楼顶……
嗯?还挺翘。
随后陈阳看了一眼被虫子占据的基站,颇有点可惜。基站的蓄电池是铅酸不是锂,否则稍作操作他就能点上火来个爽的。
他一个翻身跳到楼上。
刚上楼顶,陈阳便觉得不对劲。
楼顶居然有光亮。
循着灯光看去,陈阳看到一台巨大的塔吊,甚至比30层大楼还高,不知什么时候便矗立在大楼西侧,长长的吊臂上,似乎还挂着一叠厚实的玻璃。
塔吊上的探照灯,仿佛夜空的独眼,冰冷无情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