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的话。”陈泽一口应了下来,“总比没有强啊,叔你带我看看呗。”
“现在都几点了......”
“不到十点。”
“这么晚啊...我先跟他发个微信问问吧,应该睡了。”
“谢谢叔!”...
氛围重归寂静,可蝉鸣声还未叫上一阵,中年大叔便略带惊讶地表示那位土医生还没睡,可以带陈泽去。
毕竟陈泽算是他家的客人,所以即使没有路灯的田间伸手不见五指,大叔还是拿上手电筒在前带路。
结果两人一路弯弯绕绕,又翻过了一座小山包眼前才豁然开朗,居然又是一片小聚落。
“难道这里才是小石村?”陈泽有些讶异这里的别有洞天。
“啥村不村的。”前头带路的大叔笑道,“我们这片都这么叫,不讲究,没分那么清楚。”
“哦。”陈泽也不多计较。
不多时,两人来到其中一间宽敞的院子前。
门口没人等候,大叔也不在意,带着陈泽就往里闯。
“张啊!”
“你个曾还在?”...
大叔嗓门一开跟喇叭似的,用土话打着招呼,而陈泽则静静观察着四周。
小院还算整洁,种着几棵枣树,看得出主人平时没少收拾。
而炁场感知中,里面有一...不,两团元炁反应。
随着脚步走近,陈泽逐渐将整个院落的情况大致掌握。
并没有想象中的异常之处。
大叔没喊两句,里屋就迎出来一人。
这人看着五六十岁,蓄山羊胡,鼻前架一副窄框眼睛。
肤色虽黑,穿着也朴素,但就是有股读书人的气质散发出来。
只是年纪比陈泽预想中要大上不少。
“你腿撞了?”这人和大叔谈了两句便转头看向陈泽。
“是啊。”陈泽反问道,“你是张医生?”
“哪算什么医生。”面前这人默认应下,“就会点土方子,你先进来吧。”
看来他就是张厚德了......
陈泽心中默默点头,伸手按住了前面跟进去大叔的肩膀。
“干嘛?”大叔疑惑转头。
“叔你家还压着稀饭呢忘啦?”陈泽的眼睛似乎有种魔力,要把大叔整个人都吸进去。
【经验值+100】...
大叔眨眨眼,一股恐慌无由来地自心中传出。
“哎!”大叔慌慌张张就往回走,
“我先回去嘞,你自己跟他讲啊。”
“好,叔你慢点啊。”陈泽满意地目送大叔离开。
对于如何影响他人情绪,陈泽已经信手拈来。
有些类似于催眠,但无法做到太复杂的控制效果,只能配合情绪灌输一些简单的心理暗示。
普通人的元神在陈泽面前,几乎就等同于不设防。
送走了大叔,陈泽独自一人进到里屋,却见屋里还有一人躺在床板上,表情痛苦呻吟,看着神志并不清醒。
“他人呢?”屋内,张厚德回头见只有陈泽一人进来有些不解。
“他有急事先走了。”陈泽自顾自地打量起里屋。
“啊?哦哦哦。”张厚德脸上不知为何冒着汗,不断伸手去推眼镜。
这里摆设多且杂,进门就是一幅显眼的八卦图挂在墙上,此外还有各种书册、签筒、仪表等等让人不明觉厉的摆件。
看着倒不像是土郎中的家。
“你腿摔哪了。”此时张厚德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大坛子走上前来,
“坐这里,我给你......咦?”
张厚德盯着手中坛子看了又看,一摸脑袋又放了回去,似乎是拿错了东西。
“不对...不对,不对......”
张厚德在墙角的大柜子里不断翻找,表情有些失焦。
他在慌什么?
陈泽敏锐感受到张厚德相当紧张,心绪不宁。
“啊哟哟...”
床板上的陌生男人愈发痛苦,似乎正处于惊魇之中。
吱——噔!
房门不知为何自行关上,吓得张厚德从柜门前一跳,手上东西掉了一地。
“张大师。”陈泽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张厚德面前,
“我听说你算卦挺灵的啊?”
本来还盯着房门疑神疑鬼的张厚德一听这话忽然站直起身反问道,
“你从哪听说我的。”
“不对啊。”张厚德忽然反应过来,
“你不是什么什么骑车拍视频的吗?”
“没有,我是专门来找你算卦的啊。”
陈泽答非所问,高大的身躯上前一步,正好挡在灯光前,照出的人影将张厚德彻底覆盖。
【经验值+200】...
张厚德正要反驳,眼神却迷离了一阵,木讷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听说我的。”
“抖音上看见的。”陈泽晃了晃手机。
是的,这位张厚德不仅仅是土医生,还是一位深居简出的“大师”。
和当年季连缘同款的那种,气功兼算命看相风水总之什么都会的大师,可谓是子承父业。
近几年他经常会拍摄一些剧本感十足的短视频放到网上,所以才会被注意到,最终一层层传到汪振国那边,再告知陈泽。
“算卦...”张厚德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完全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你要算什么?”
一提这事张厚德倒是打起了精神,来到掉漆的八仙桌前拿起签筒问道,
“事业、感情、运势、身体、财运。”
张厚德如数家珍地掰起手指,
“一次五十,如果你要算......”
“帮我算一个人。”陈泽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人啊。”张厚德不以为意,随手摇晃签筒整理起来。
哐当哐当哐当......
“季连缘。”陈泽吐出了这个名字。
“季...”张厚德脸上笑容一滞,手上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哐~当,哐~~当...
“季连缘。”陈泽此时没有动用神识影响,想要观察到最真实的反应,
“季节的季,缘分的缘......”
“你是谁啊!”张厚德猛地一甩签筒砸回八仙桌,已经换上了一脸戒备的表情,
“我又不认识这个人。”
“我也没问你认不认识啊?”陈泽玩味地看着他。
“你!”张厚德意识到自己漏了馅,转而开始赶人,
“走走走!快走!”...
“张大师。”陈泽跟座山似的岿然不动,
“我知道,你可能不太方便,但是莪是真的有事要你帮忙。”
“我可以付你一大笔钱。”
陈泽说得相当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