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尽在掌控当中。
而陈泽愿意配合演出也是为了从释明心口中得到信息。
只是可惜释明心确实理智,又喊话装逼又没有透露太多信息,无奈陈泽只能用回老方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不要不要......”
伴随着一阵挣扎与哀嚎,释明心又被倒吊了起来连连抽打。
“怪物!”
“你这个怪物!你不得好死!”...
结果和之前的软蛋形象不太一样,释明心这回却是硬气了不少。
陈泽注意到他的咒骂之语带有明显的指向性,眼神里也带有不浅的恶意。
“为什么这样喊我?”陈泽操纵元炁捆索将释明心稍微放下来一些。
眼前天旋地转,释明心要想说话必须强撑着不让口水倒灌进鼻腔,
“你,不是...呃,不是怪物怎么有这些本事!咳咳咳咳咳......”
“我天赋异禀不行吗?”陈泽举起一只手靠近释明心,浓郁的元炁聚合,压缩,凝成一颗金光闪闪的丹丸。
“看。我就是修仙天才。”陈泽理直气壮。
“放你娘的屁!”
啪!
一股大力猛地灌至释明心脸侧,让他脸上五官跟橡皮泥似的皱作一团,半颗断牙则从唇边飞出,旋转,直至划过半圈弧线滚落在地。
这一巴掌好悬没把他的脖子直接拗断。
“嘴巴放干净点。”陈泽冷言冷语。
“咳,咳咳咳......”口鼻鲜血倒灌,释明心如同溺水一般呛着气。
啪。
陈泽打了个响指,将释明心转正过来,头上脚下。
“如果...咳,咳咳!”释明心贪婪地大口吸着气,话语断断续续,
“如果,如果你是人的话,呵呵...这,这年头,怎么可能......”
“还,还还不如说你是,咳...未来高科技呢。”
陈泽有些默然,在这个末法时代,如果不开挂确实不知该如何超凡入圣。
于是他也不想跟释明心辩解,干脆......
“难道...”释明心却突然眼前一亮,用异样的眼光看向陈泽,
“你是他们的走...走狗?”
“呸,呸呸呸!”释明心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又连忙更正道,
“不是!手下,手下!”
而陈泽倒是没有跟他计较,随手散出元炁帮释明心顺了顺气,
“他们是谁?”
“不太清楚。”释明心摇了摇头。
嗖——
陈泽伸手一招,角落里的一把榔头径直飞来,握在手中。
“他们是谁?”陈泽将榔头对准了释明心的裆部。
“我真不太清楚!”释明心急忙大声辩解道,
“好像是个什么地方吧...别!都是和尚们告诉莪的!我真不清楚啊!”
“您去问和尚,就那个那个...穿袈裟的那个......”
“明性!对!明性!南华寺的住持!”
陈泽这才将榔头移开,转而问道,
“你怎么恢复记忆的。”
“和尚们打电话让我去送药,我到那里被线一缠就都想起来了,然后就跟明性商量要怎么把你找出来。”
释明心已经变得相当配合,只是双腿还在忍不住发颤。
“后山?”陈泽确认道。
释明心点头称是。
看来陈泽的推断没错,释明心去了一趟后山便恢复记忆,所以才中途折返意图引走陈泽踏入陷阱。
后山之中还藏着更大,且更加诡异的秘密。
“你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泽将榔头随手丢开,释明心这才松了口气。
“我的一部分记忆被分割出来。”释明心老实道,
“只要到后山被和尚他们作法就能想起来。”
“等我帮和尚们办完事,他们又会帮我把记忆封存起来。”
“你这样...”陈泽迟疑道,
“活着就不别扭吗?”
“不别扭。”释明心认真解释起来,
“其实就跟两个人格一样,平时互不干扰。”
“你都帮他们办什么事,对了,你送的什么药。”此时陈泽忽然透过炁场感知察觉到了冷库外的大队人马。
看来释明心所言非虚,那群猛男僧人已经将此处团团包围。
“胚胎干细胞。”释明心是彻底交了底,
“平时都从那些胎盘上提取。”
“哪来的胎盘?”
“那些来做试管婴儿的孕妇,孕检接生也在我们这。”
“你们这有什么特殊的,他们非要偷偷摸摸来这里?”
“我们这里可以选性别,可以筛基因,可以一直培养胚胎直到满意为止...还不用是合法夫妻。”
在陈泽的眼神催促下,释明心的语速也快了不少,
“孕检的时候我还可以实验《易筋经》,就跟胎教一个理,直接在孕妇肚子旁边播放。”
“胎盘就用来给和尚们做药,不过那群秃驴最近疯了,直接要我送了个婴儿过去。”
“婴儿?”陈泽想起了那个一身海澜之家的寻子中年男,
“要婴儿干嘛?”
“可能...可能吃了吧......”释明心开始支支吾吾。
嘭!
此时门外传来一声闷响。
有人在砸门。
“我要不要应一声?”释明心征询意见道。
“不用。”陈泽仰头望着坚实的合金顶棚,身边元炁流动骤然一变。
看来南华寺的最大秘密就藏在后山深处。
“悠悠地唱着,最炫的民族风......”
释明心的手机又响了,却不敢接。
嘭!当!当!当!
外头的人似乎开始心急砸门,可释明心却无暇顾及,因为他的视线已经被完全遮盖。
璀璨。
明净如流水般的光华形似液态在陈泽身边缓缓徜徉,最后犹如漩涡般汇聚于右拳,让其变得晶莹剔透,不似凡躯。
空气突然变得很闷很闷,几近停滞。
周遭的声音迅速退缩,连带一切颜色都化作乌有。
释明心的感官被剥离了。
他觉得自己很小很小,小到失去了“质量”本身的定义。
而在这不知尽头的永恒囚笼之中,却有一点幽蓝之色犹如出土春芽急剧生长,直至将整个世界彻底占据。
陈泽仰天抬手,朝正上方轰出了一拳。
冷库内幽蓝澄澈,所有光芒都如奔吼的江河齐齐朝天上压去。
这是一种温柔又静谧的景象。
光河,不,应该是光的海洋。
光洋不由分说地抚平沿途一切,笔直朝上吞噬,扩张,直至将前方都化作纯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