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巨响,大楼彻底坍塌,尘归尘,土归土。
烟尘散去,陈泽斜睨望去,在谁也看不见的视野里,一名信徒正向自己祷告,
“真君大人.”
“负责人就是介货,他是这公司的最高领导。”.
陈泽点点头,心中默动,一道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赐福之力隔空传出,降临于此信徒之身。
而另一边,那名被从被窝里揪出来的仙耆制药CEO更是被无形之力锁定,心防破碎,问啥答啥。
在将此人的情报榨干以后,老样子,工具人一个,但顾客名单中的一人却令陈泽尤为在意。
同一个夜晚。
别墅内。
作为情报灰产公司老板,当初没少帮陈泽忙的汪振国自梦中惊醒,摸着已被汗水浸湿的被褥,惊疑不定。
方才梦中所见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但.
掌梦真君是什么神仙?
管梦的不是周公吗?
没听说过这号人啊
梦中那“天人”的由来暂且不论,倒是天人的话让汪振国久久不能平静。
什么叫作“你的父亲已经痊愈”?
为了父亲突如其来的老年痴呆症,汪振国这几年没少操心烦恼,虽然前阵子求人买到了那个仙耆制药公司还未上市的试验产品,状况大为好转,可离正常人还差得远。
“唉。”
汪振国像个孩子般患得患失,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我真是.
“虎子?”一声呼唤忽地传来,喊着汪振国的小名。
汪振国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睛一点点睁至最大,不敢相信般的转过头去,看见自己父亲汪维德正倚在门边,一脸慈祥地看向自己。
“虎子。”汪维德笑着摇头道,
“都多大人啦,睡觉还这么喜欢包头,又出这一身汗,啧”
“爸!!!”汪振国猛地掀开被子冲了过来,将自己瘦小的父亲紧紧搂在怀里。
真君,掌梦.掌梦真君!
汪振国泪流满面,发誓要将余生都奉献给这位心善显灵的神明。
房间窗外,悬空而立的陈泽盯着这一幕,感受着神性之内暖流般缓缓倘佯的信仰之力,由衷地笑了。
笑过之后,陈泽转而看向手边,自汪维德头上摘下来的“脑部冥想辅助治疗仪”。
就是这东西令汪维德的病情显着好转。
作用原理同样源自悬壶宫所独有的“改造人”技术,能够刺激脑部神经元,提高脑神经活跃度。
但.代价却不小。
大脑皮质层的异常活跃会使边频指数异常提高,双频指数波动加剧,振幅整合长期低于5uv,由此引发一连串不可预测的全身性并发症。
简单来说就是揠苗助长,表面看似好转,实则是在令大脑过载狂转,长此以往冒烟都算是好的。
因此所谓的病情好转只是表象,实质便是汪维德成了无良公司实验仪器的牺牲品。
正如他为什么会患上阿尔茨海默症,即脑退化。
以陈泽的法眼,在亲自对汪振国做过检查之后,立马得出了其元神过度刺激的结论。
汪维德的大脑肯定被做过一连串的刺激试验,目的多半和他那异于常人的感知力有关。
在离开深市前,汪维德的感知力甚至还要超过当时的陈泽,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也许是某种开发大脑尝试增强元神的尝试,或者是想方设法增强常人对元炁的敏感度.
这正是被博士深埋心底的夙愿,以现代科技等可定量分析的手段去研究超凡,解析其中奥秘。
很显然,这件事情悬壶宫早就在做,而且丧心病狂,毫无底线,汪维德便是他们的人体试验牺牲品之一。
气功交流论坛就是他们挑选实验品的幌子之一。
气功养生爱好者们身体状况良好,也因长期修身养性而存在过人之处,正是绝佳的人体试验素材。
至于实验素材的下场.肯定不在那些人的考量之内。
甚至连脑退化以后被送回来的汪维德都被同属悬壶宫势力的仙耆制药找上门来,以治疗的幌子接着废物利用做实验。
简直是逮着一只羊拼命薅。
当然,悬壶宫坏事做绝,罪行罄竹难书,祸祸的可不止这一只羊。
左云芬的山野小居外。
陈泽一脸蛋疼地看着黎平军笑得跟朵菊花一样,和左云芬共赏老掉牙的琼瑶剧。
这个时候,某位在山沟沟里练了一辈子武的内家拳传人恐怕还在跟其他糙汉子肉搏过招一间间踢馆过去,夜夜惦记着找黎平军洗刷耻辱吧?
陈泽摇了摇头,依旧没有直接露面,而是和张松溪那次一样,显灵化作“九天荡魔帝君”,收获了一位身为国术协会主席的信徒。
除了相熟亲近的几人外,陈泽并没有将真实身份全部展露出去。
他现在除了“幽冥真君”,还拥有“掌梦真君”“九天荡魔帝君”“隐仙会主人”“修真研讨会幕后实控人”“十元土猪肉连锁快餐老板”“国术协会名誉主席”等等马甲。
这千层饼般的套路风格倒和那赤松子有几分相似。
当然,在皈依后黎平军絮絮叨叨的祈祷当中,陈泽也印证了源自隐仙会告知的情报。
当年南拳北上受阻,南北国术界就此决裂,以及新老之争,守旧传统的冲突,内家拳的式微衰弱,以及韩国人掺和进来“以韩代华”的阴谋等等,依旧有着悬壶宫的影子。
不是悬壶宫推波助澜挑起冲突,就是悬壶宫充当中间人为外敌行方便。
陈泽不是第一个注意到“以武入道”这条路的人。
悬壶宫显然早已明悟,但他们的选择不是将其发扬光大,而是直接反手把桥炸了,路堵了,以此试图据为己有。
所以这么些年来,这条捷径始终未能有效推广开来。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悬壶宫坏事做尽,十恶不赦,天理难容。
而陈泽正要离开,身上手机叮铃铃一响,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凌思枫打来的电话。
之所以没有用祈祷这种便捷的方式,是因为她并没有“皈依”。
对于某些人,陈泽刻意没有收作信徒。
“喂。”.
在接起电话的同时,陈泽身影便消失在原地,朝着自己所感应的法器方向飞速移动。
几分钟后。
某栋豪宅的天台顶。
叮铃铃铃铃铃铃——
“喂?”
叮铃铃!
铃铃铃铃铃.
颇具风情的露营小桌前,凌思枫正手忙脚乱地接打着一堆电话,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很快啊,啪一下子就将所有手机通通按掉。
“!”凌思枫气急,结果顺着这只手一抬头,却是陈泽笑意盈盈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