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经过此战,不管我等是否会角逐天下,恐怕在朝廷,在天下人眼中,已是一方势力。
战后之事,不可不深思之。”
张顺盯着陆兴朝,听出了此人是想知晓自己心中所想。
“既然站在台前,那就角逐,大恒失其鹿,天下人可夺,我张顺亦可!”
陆兴朝眉梢舒展,大喜道:“臣愿为顺爷鞠躬尽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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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汤镇南。
圣公率领的兵卒已立兵于平原,正要摆开阵势。
张顺跨坐马上,眯了眯眼,向远眺望,摩挲手中长枪,“好机会啊。”
转过头来,一扫自家汇聚起来的八百骑兵,皆为少年,雄姿英发,双目咄咄。
“可战!”
张顺长枪一竖,遥指前方,朗声说道:“敌将立足未稳,正是前往之机。
儿郎们,可愿随我,一同杀入战阵之中,取下那圣公头颅?!”
白龙所指之处,能见圣公车架,在其身侧,有掣旗官举旗帜,为仙鹤大纛。
张顺说出此言时,口中蕴藏气机,洪亮直冲耳中,灌心肺,入丹田。
久经训练,剿过土匪,杀过豪强,但一直不曾沙场临阵的诸多骑兵,听到张顺带着蛊惑的言语,顿觉体内鲜血如鼎沸的炉子,大吼回应,“愿意!”
张顺长枪举起,“列阵,随我冲入敌营!
今日之后,我吉云骑兵,当为天下知!”
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八百骑兵迅速前冲,张顺打头,如同一颗锥子,镶入其中。
张顺手中长枪之上,爆出一道极为粗壮的气机,如同一条长龙,径直将身前的数十名兵卒冲飞!
鲜血如雨而下。
四周反贼,见张顺这般手段,尽数大惊。
圣公身侧,有数名化境高手,见到张顺气机充沛,施展出来的招式有内力,相互一视。
“化境高手,我等一同出手!”
言罢,四人施展轻功,从空中一掠而起,径朝张顺为首的兵卒而来。
四人同时出手,手中或掣兵刃,或攥拳头,硕大气劲裹挟着浪潮,朝着张顺轰然而下。
张顺冷哼一声,不再遮掩,不再只用内力,丹田之中,灵力流转而出。
白龙气机一挑,当场有三人脖颈处多出一道血痕,余下一人,因修行有旁门术法,侥幸躲过一劫。
其所用之法为嫁接之术,伤害能够嫁接于一人。
长枪扫过,能见其人脚下,数名兵卒横死当场。
而那人,虽逃脱了张顺随后划去的一招,但仍不可避免地收了伤势,口中吐出一口血来。
张顺有些惊讶,虽然长枪挥舞出来的一招,只是随手为之,但以他那造海境的底蕴,远非武师所能抵挡。
而眼前此人,却能躲闪过去。
‘武师法门,有众多奇异之处,果然不能轻易小觑。’
凡人之中,久无灵力,许多衍生出来的旁门左道,自有玄奇之处。
‘只是能躲过一招,也难逃一死的结局。’
张顺随手从反贼手中夺来一把长矛,左手拿着,目光望向那名化境高手,张开臂膀,投掷过去!
咻!
兴许是因速度太快,兴许是因那化境施展一招嫁接之术后,就已耗尽了心力,张顺这一招出来,他没能躲过去。
长矛贯穿过去。
直入心腹。
化境高手,身死当场。
身在中军的圣公见张顺如此凶猛,大惊失色。
“那是何人,竟如此厉害!”
“此人领着兵卒,直插而来!”
“快快率军,拦住此贼!”
身穿仙鹤服的圣公惊恐失措,对着周遭诸将大吼着道。
这般厉害的人物,纵是他顶上前去,仍难逃脱一死啊。
瞬杀三名化境,恐已非人。
圣公想起了当初的玉楼教,对于修士之事,他比常人知晓更多。
此人乃是修士!
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张顺麾下八百兵卒不知四人实力,只看到那气势汹汹的来人,被张顺轻而易举杀掉,还见张顺如何一枪挑飞一排兵卒,士气高涨。
紧跟张顺脚步,手中拎着清一色的长枪,左刺右挑。
“杀!”
一群人下来,如入无人之境。
十万兵卒见到八百之众爆发出来的气势,胆战心惊。
士气低靡。
昨日在军帐之中叫嚣着张顺乃是区区一名渔夫,要当先锋,取下张顺头颅的将军,此刻裹足不前。
生怕为张顺一招摘下了桂冠,成了刀下亡魂。
冲杀之下,距离圣公车架所在之地,越来越近。
在此之时,那位胆子实在不大的圣公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窜。
张顺岂能让其如愿?
‘既然吉云埠要站在台前,逐鹿争霸,这位恶邻,不能留下。
取下他命,再派兵占领南方,数郡唾手可得。’
张顺想罢,不再犹豫,见距离还有数十丈,手中长枪紧攥,高高举起,对准远方一甩!
轰!
速度极快,声音极大。
方圆数里之内,皆能听到那刺耳声音。
圣公有几首手段,逃命极快,脚下一踩,竟能躲过白龙。
可下一刻,白龙一转。
命中心窝。
可惜,白龙非是凡器,即便是没有张顺的操纵,还有些自动锁敌的手段。
张顺率先大吼,“圣公已死!”
继而黄幺等骑兵跟着顺爷,叫道:“圣公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