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先后几件事,张顺看出来,若想发展,人族修士,是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只有杀掉。
否则就是一件件莫名其妙的麻烦。
求同存异,怕是不成。
敌视我为仇雠啊。
回到玄云宗所在的地方,张顺没有动手,山中弟子门就所余不多,在京鸟山诸妖围攻之下,几无反手之力。
片刻后,玄云宗阵法大开,彻底损坏,张顺晃晃悠悠进入,和凤汐碰了面。
“斩杀了两名金丹,粗略一看,乾坤袋中,东西不少,此次前来,京鸟山出兵甚多,便按照先前所商议的那般,你六我四。
分赃分赃。”
凤汐俯视玄云宗,含笑道:“将此处诸物收拢完了,拉回京鸟山,再算不迟。”
“也是。”
直到日暮,恨不得挖地三尺一般,把玄云山掏了一遍后,班师回朝。
京鸟山众鸟前来,逃窜离去的人族修士,说不准会召来其他宗门修士,不可在此逗留太长时间。
回到京鸟山,张顺留了下来,身处凤族王殿,办起了庆功酒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多陪客的鸟妖渐渐散去,偌大的殿宇之中,只余下张顺、凤汐以及朱宫、侍女等。
凤汐睁大眼睛盯着张顺,眨了眨,接连饮酒,面容有几分潮红之色,“张兄,你通晓里灵脉嫁接之术,不知能否求你一件事?”
“哦?”
“京鸟山中,地脉渐小,相传上古时代,我族那颗神树之中,皆是地脉结晶,如今却只剩下不多的一点。
若再这般下去,恐怕我族神树会因缺少地脉而败落。
所以还需用灵脉填充其中,往后还需有劳张兄。”
张顺不解问道:“京鸟山有门路弄来地脉?”
凤汐摇摇头。
张顺饮下的酒水同样不少,而且饮酒之后,没有用气机驱散酒气,以至于神经微醺,沉吟半响,抬头笑道:“我野泽倒有地方弄来灵脉。
当然,不是从大恒所剩的六个仙门中得来,而是相对而言,较为好得。”
既然京鸟山需要地脉结晶,倒不是不能连同着一起前往东海,劫掠灵脉,只不过这件事京鸟山参与的前提是,两方不再是结盟关系,而是一家亲。
张顺确实需要京鸟山的力量,不只是战斗一事,更多的是京鸟山展现出来的软实力,比如阵法师,若有京鸟山相助,能够布置阵法,加快张顺在东海的布局,以及野泽阵法研究。
再比如利用京鸟山的天空优势,登陆上岸,往后若和人族厮杀,也有益处。
走一步看三步,执掌一地,非得有此战略眼光不成。
听到张顺所言,坐在对面的朱宫抬起头来,望向张顺。
灵脉一事,对于一个势力的发展,当真是重中之重,虽然如今天地复苏,可对于自家灵脉本身而言,恢复巅峰时期的那等偌大程度,几无可能。
只会遏制住衰竭,令地脉稍涨几分而已。
若能有地脉来源,而且还通晓地脉嫁接之术,那这潜力,可谓上不封顶,无穷无尽啊。
朱宫对于张顺,对于野泽,心中预期已达到了极高的地步。
甚至生出了京鸟山崛起,皆在此妖的心思。
从张顺言语之中,朱宫品出了味儿,野泽有此法不假,有地脉来源不假,可为何要告知我等?
她去过野泽,据他所知,野泽如今灵气,可远远没有多么浓郁,自家尚且没来得及整饬,难道会i帮外人?
所以张顺之意,乃联姻也。
以灵脉当作聘礼?
朱宫觉得这个买卖,实在划算。
而且凤汐这妮子,对于龙王,好感不小嘛。
听随侍凤汐的侍女说,时常提及。
张口野泽,闭口野泽,张口张兄,闭口张兄。
朱宫人老成精,自然明白其中意味。
瞥了一眼凤汐,朱宫觉得凤汐并未听懂张顺意思。
并非是凤汐不懂诸多弯弯道道,只是涉及到了自身情情爱爱,妮子就会慢一筹。
果然,只听凤汐高兴说道:“张兄竟有灵脉消息?
只是为何没有在野泽布置?”
“到了金丹,灵脉嫁接之法,才能施展。”
凤汐点头,“张兄若能帮我京鸟山,我等定会和野泽……和野泽……”
凤汐想了想,没琢磨出来在如今结盟、商业共通的基础上,京鸟山还有什么可以当作价码的东西。
抬起头来,却见张顺目光直直盯着她,面容挂笑,不移分毫,“凤姑娘觉得我如何?”
凤汐豁然开朗,陡然之间,明白了其中意思。
不是用其他东西,而是用她。
面容一红,那副雍容之中,露出几分惊慌,心里乱糟糟的。
张兄要干什么?
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难道真是……
凤汐半响后,才莫名心虚,道:“张兄自是极好。”
张顺旁敲侧击道:“这么说来,野泽和京鸟,你和我之间的同盟关系,能够再升华升华?”
凤汐面容红到了耳根,好在如今时值午夜,大殿之中,所用光芒乃是橘红火光,映在脸上,看不出多少差别。
经过张顺一问,凤汐脑海之中一团乱麻,好半响后,这才举起琉璃盏的酒杯,底气不足道:“张兄,满饮此杯。”
张顺笑了笑,一饮而尽,知道凤汐明白了自己意思,没有让她成功转移话题,刨除野泽和京鸟,再次道:
“不知我俩之间,能否再升华一番?”
既然抓住机会,就突击而去,严禁犹豫不决。
凤汐面容潮红,没有吭声,和老龟有过交谈,对此事越发看好的朱宫瞧了一眼凤汐,举起酒杯,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京鸟山何乐而不为。
京鸟与野泽,同为妖族,理当戮力同心。
成为一家人,对咱们都有好处嘛。
我家大王今日饮酒过多,头脑有些昏沉,我便替她答应了便是。”
朱宫偷偷看了一眼,却见凤汐坐在王座,有些傻傻的,没有反驳。
此事定矣。
张顺顺着目光望去,轻笑一声,“敬一家。”
凤汐不敢去看张顺,红唇咬着杯盏边际,双手放在桌下,抠来抠去,良久后转移话题,问道:
“那灵脉是在何处。”
没叫张兄。
张顺坦然自若,并未隐瞒,“汐儿可知东海?”
好嘛,开口当真是快。
朱宫听到张顺这一声称呼,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就差鸡皮疙瘩了,再看凤汐,雍容脸颊,彻底红透,轻声恩了一声。
朱宫眉目不善地盯着张顺,真不知是该夸这小子,还是贬低。
不过此刻饮酒不少,而且按照礼仪,饮酒之时,用灵力来消除酒气,是不礼貌的,所以眼下微醺,确实是个时机。
‘难怪龙王这小子频频向汐儿敬酒,原来早有这打算。
汐儿虽然不傻,可怎总觉得这小子是个坏痞子?’
朱宫可谓是看着凤汐长大,叫声汐儿,并无差错,她为京鸟山谋划出路不假,但同时也不想凤汐出了什么差池,所托非人啊。
龙王为人,朱宫其实印象颇好,赞誉极高的。
张顺回答了凤汐疑问,“我野泽势力已扩展至东之中,东海水底,物产丰富,小灵脉颇多。
我盯上了那边,所以说,有灵脉来源。”
朱宫眼神一闪,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