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秦刚怔怔地望向钟迪,一脸的不敢置信:“斥候的消息是否有误?朱儁率领的可是三河、五校精锐,黄巾岂能......”
“消息无误。”
不等秦刚把话说完,便被钟迪摆手打断:“我已经派人反复确认过了,是朱儁轻敌冒进,中了黄巾埋伏,从而导致败北,尔等无需置疑。”
话音刚落,满殿哗然:
“这怎么可能?朱儁居然会败!”
“那可是平梁龙的朱儁啊!”
“黄巾到底有多少兵力?”
“朱儁败了,咱们又当如何?”
“......”
钟迪冰锋般的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本以为他们全都被朱儁战败的消息吓破了胆,却不曾想,末位的王昊居然淡定自若,没有半分诧异。
难不成......
王昊对此早有预料?
钟迪蹙了蹙眉,目光落在王昊身上:“子霄。”
王昊横出一步:“末将在。”
钟迪问道:“你对此有何看法?”
“这......”
王昊犹疑片刻,举目望向钟繇,却见钟繇颔首点头,示意他实言相告:“其实,末将在得知朝廷派朱儁、皇甫嵩来颍川镇压黄巾叛乱时,便有此预料。”
“哦?”
钟迪惊诧:“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猜到,朱儁会败?”
王昊肯定地点点头:“没错。”
“此话怎讲?”
“很简单。”
王昊倒也懒得废话,直言道:“一军二帅,乃兵家大忌。”
钟迪眸光一亮,显然也明白了王昊的意思,缓缓点头:“没错,朱儁未曾与皇甫嵩一起行动,而是轻敌冒进,二人之间必有嫌隙。”
“所以......”
言至于此,王昊继续道:“其实钟老不必过分担心,黄巾聚集数十万众,却连朱儁都没吃掉,反被其逃走,一旦皇甫嵩、朱儁合兵一处,只怕更无机会。”
钟迪眉头微蹙:“你怎么知道朱儁逃走了?”
呃......
王昊神色忧忧,急中生智:“因为......因为钟老只说朱儁败北,所以末将斗胆猜测,黄巾未能将其诛杀。”
“原来如此。”
钟迪惊叹王昊的反应力,缓缓点头:“怪不得这些天唯有你北门,仍在练兵,原来早有预料,因而在提前防备,对否?”
“这......”
王昊心知解释太多,已经没什么卵用,干脆也不再解释,选择默认。
钟迪捏着颌下一缕山羊胡,对王昊愈加看重:“孙子云: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故可百战不殆矣。”
“怪不得子霄在北门,可以百战百胜,杀得黄巾毫无还手之力,你在此时仍能保持谨慎,便足以说明一切。”
王昊欠身拱手:“昊如何当的起钟老如此谬赞。”
钟迪当即摆手打断:“你战功卓著,如何当不起?说说看,你对当前局势,有何看法?尤其要立足长社。”
“啊,这......”
王昊惊诧不已,钟老居然询问他的意见,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啊。
略一思忖。
王昊这才言道:“其实末将以为,要不了多久,朝廷精锐便会抵达长社,届时长社军务由朝廷接管,必然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