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妈送我的剑。”
路明非摸着剑柄。
剑柄上浮雕着一只金色双头鹰,两只翅膀往后延伸,包裹着另一面。
虽然是铜的,但做工也十分精美。
这是苏小妍送他的礼物,她自己觉得是学费。
“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楚子航举起了他那把剑。
剑身要更窄更薄一些,剑柄上的浮雕也变成了金色头骨。
两把剑都是鹿天铭给路明非找的地方,然后由他自己亲手锻造的。
这是他和火蜥蜴的大工匠们学的一点小手艺,虽然那个作坊的工匠惊为天人,并开出高价请他兼职。
“这两个浮雕有什么讲究吗?”
楚子航突然有点好奇。
“双头鹰象征着帝国,头骨象征着人类的纯洁。”
路明非简单地解释道。
“真的有那么庞大的帝国吗?”
楚子航问道。
这段时间里,他也听路明非讲过很多关于帝国和帝皇的事。
“有,我曾为它奋战至死。”
路明非淡淡地说道,仿佛只是在描述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楚子航点点头,他现在还无法相信,但他选择理解和尊重。
短暂的沉默后,楚子航等的车来了。
一辆方头方脑的迈巴赫,比起S500,它头盔前的栅栏还要多出许多。
“这里这里。”
一个男人把头探出车窗,用力地打着招呼。
“走吧。”
楚子航低着头,和路明非上了车。
“你同学?”
男人有些意外地问道。
“不行吗?”
楚子航反问道,语气有点冷。
“当然可以,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嘛。”
男人笑了笑。
他看得出来楚子航不想搭理他,于是转而骚扰路明非。
“小兄弟,你和楚子航一个班啊?你们什么时候成的朋友啊?”
“我比他小一届。我们不是朋友,他是我的兄弟。”
路明非认真地说道。
这段时间的训练,他已经认可了这个内敛但坚韧的男生。
如果当初是两个人一起穿越,一定能够携手砍下阿巴顿的亵渎首级。
楚子航张了张嘴,没有反驳。
“嘿嘿,兄弟。你这个年纪,懂什么叫兄弟吗?”
男人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问道。
路明非看了眼他的后脑勺没有说话。
毕竟是兄弟的父亲,他也不好说我的年纪够你活几十辈子了。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继续骚扰路明非。
“路明非。”
“我叫楚天骄,是楚子航的爸爸。话说你吃啥东西,养得这么壮,楚子航跟你一比都跟女孩儿一样了。”
男人啧啧称奇。
事实上,关于这一点,路明非也有些疑问。
他能感受到帝皇的伟力在体内残留,但是否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他并不确信。
这具名叫路明非的身体里,似乎还有藏着一些别的东西。
“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楚子航不耐烦了。
“随便聊聊嘛,这种天气不聊天,很容易睡着的。”
楚天骄为自己辩解道。
短暂的沉默后,他终于又忍不住开口。
“你妈最近怎么样?你学习还好吧?高二是打基础的关键期,你一定要好好听课。哪科不好就让你妈给你请个家教。”
“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喜欢你的女孩子也可以嘛。不过你长得和我一样帅,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
楚天骄絮絮叨叨地说着,有的说过了,有的没说过。
楚子航并不回答,他也不在乎。
楚天骄似乎只是抓到一个机会,就想把一辈子的话全部说完一样。
楚子航看了眼路明非,发现对方并没有被噪音影响,而是自顾自地念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
他问道。
“祷告。”
路明非回道。
“向你那位帝皇吗?”
楚子航自然知道他信仰的那位神祇。
“我在叙说最近的所作所为,并寻求他的启示。”
他说道。
时时勤拭,免生异端。
“听起来像是跟老板汇报工作。”
楚天骄插嘴道。
路明非看了他一眼,如果他是黑色圣堂战团的狂信徒们,现在楚天骄已经连人带车被砍成分子了。
“莪们不需要酬劳,为帝皇服务就是最好的酬劳。”
想到对方是不被帝皇之光照耀的凡人,他还是解释了一下。
“如果那位帝皇真的那么伟大,希望他能让雨下小一点。我连路都要看不清了。”
楚天骄吐槽道。
“现在播报台风紧急警报和路况信息,根据市气象台发布的消息,今年0407号台风‘蒲公英’于今天下午在我市东南海岸登陆,预计将带来强降雨和十级强风,请各单位及时做好防范工作。”
“因为高强度的降雨,途经本市的省道和国道将于两小时后封闭,高架路上风速高、能见度低于三十米,请还在路上行驶的司机绕道行驶。”
此刻电台里的声音适时响起,天上也像是开了个洞一样,雨水不要钱似地往下轰落,砸得车身啪啪作响。
帝皇的伟力当然不会用来干停雨这种事情,黑色的豪华轿车在几乎能把人间淹没的大雨中,驶进了一条宽阔无人的岔路。
“前面太堵走不了了,你放心,你爸我对这个城市了如指掌,不管从哪儿下去,都能给你们送回家。”
楚天骄朝儿子夸着海口。
“呵呵。”
楚子航给予自觉足够的回应。
令人惊讶的是,车辆一驶入岔路,外面的风声雨声立刻小了许多。
不,应该说是完全停止了。
路明非静静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小男孩,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
面对未知的存在,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也不做。
这是一个国教牧师传授的方法,他以此和一本恶魔典籍对抗了一百年,才终于被混沌腐化。
最后,路明非亲手用热熔枪给予他最终的净化。
“哥哥,好久不见。”
小男孩用怀念的口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