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结束了甘泉宫度假,回朝第一件事就是到长阳宫转了一圈,看过会场布置和准备工作之后大加赞赏,对太子刘据更是青眼有加。
“据儿,你做此事,太傅可有交代?”
刘据道,“儿臣没敢告知太傅。”
刘彻呵呵笑道,“石家一门君子,此等圈金之事岂能入他们之眼?”
刘据点头称喏。
自从开始筹备花会的事,那位太傅石德就没再找过他,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估计领教过太子爷的“阳奉阴违”或是一意孤行之后,懒得再费口舌了吧。
回到贤德殿,刘彻召集群臣,来了一次午朝。
“杜周,你手里的桉子查得如何了?”
廷尉杜周出列,偷偷看一眼静立上首的太子刘据,回道,“陛下,那朱安世到廷尉署第二日便已招供,与其相关人等多达两万余,多是各地流民,臣已将他们分别关押。”
刘彻对牵连如此之大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在,接着问道,“他可曾供出幕后主使吗?”
杜周道,“此子招供,因太子殿下当众将其赶出博望苑怀恨在心,再加之听信流民妄言,故有此举,幕后并无主使。”
刘彻冷笑不已,“他想做专诸,朕却不是王僚!王公大臣中可有与其关联者?”
杜周略微一顿说道,“此子妄言与太仆之子公孙敬声相识,臣没有采信。”
公孙贺出列道,“陛下,此等贱民以豪侠自居,每每口出狂言,既不可轻信,也不可轻恕。”
刘彻看向刘据,“太子以为如何?”
刘据道,“除恶务尽,与朱安世相关人等一律治以重罪,朱安世应诛其九族,至于流民……儿臣以为还应教罚并举,劝其从善。”
拘捕两万多流民投入大牢这件事,没人不知道是太子授意,所以群臣对他的观感已经变得有些异样,以前给人那种宽厚仁德的感觉似乎没有了。
刘彻点头道,“除恶务尽一直是朕对你们的基本要求,诛九族就算了,夷三族即可,流民暂时关押,另行处置。”
刘据知道,其实象朱安世这种浪迹江湖的人,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没有族都很难说。
杜周躬身应喏,刘彻又道,“既然他攀咬南袍侯,就交由南袍侯处置吧。”
刘据一听交给公孙贺处理,忙道,“父皇,儿臣以为南袍侯应该避嫌!”
刘彻道,“朕相信南袍侯会秉公处断,避嫌就不必了。”
“喏!”
杜周和公孙贺应声归列。
刘彻扫视群臣,神色转冷,“你们很多人可能不理解,朕为何会准太子举办花会之事,更多人恐怕还会在背后编排朕和太子的不是。”
“朕没有不是给你们说!”
文武百官低头不语。
“桑弘羊,你来告诉他们,朕为的是什么!”
桑弘羊出列,高声道,“臣奉旨协助太子殿下筹办长安花会,截止目前已收到各项收入八百四十二万贯五千钱!”
群臣一片哗然。
刘彻冷冷道,“朕不增税赋,不向百姓伸手,这些钱都是那些商贾自愿拿出来的!”
“朕不是你们想的那种耽于玩乐的无道昏君!”
“太子一心为国解忧,无论何种形式,采用何种手段,朕都无条件支持!”
群臣同声道:“陛下圣明!”
桑弘羊道,“陛下,太子殿下天纵英才,学闻广博,臣深感敬服,我大汉能有太子殿下辅政……”
他这几句马屁拍得刘据心惊胆战,急忙打断他的话,“大农令言过了,本宫这点微末见识难登大雅之堂,与父皇文治武功相比,不值一提!”说完之后狠狠瞪了他一眼。
桑弘羊一愣,识趣地闭嘴了。
刘彻笑道,“太子的表现,的确让朕眼前一亮,花会之事便是明证。”
“听说你们也都有所准备,朕也想在花会上看到你们的精彩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