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张氏这些年闹得不像话,却也没什么杀伤力,无非是妻妾那点事儿。
但凡哪个妇人身边有个婆婆指的小老婆,那日子都不太好过,打不得骂不得还得提防人家轻车熟路的算计。
镇南王府大房里小三房的事情,也不是没人知道,被这么一闹,本觉得张氏当初被禁足是活该的也觉得事情做得太过。
日子过得怎么样得过日子的人才知道,说不定当初就是镇南王府太不把媳妇当人才让张氏才有那般行为。
不管多简单的案子,惊动了大人物,就得遵循大人物的玩法。
张氏与傅家小三房的夫君这日子是过不下去的,和离得是两家还留着颜面,都落三司了不妨步子迈得大一些。
直接判了个义绝。
剩下傅家的孩子傅云珠,身上也背着凄惨,堂堂嫡出居然被庶出的差点害死,傅家很明显容不下她。
加上张氏可怜,事情闹到这一步再嫁也难,朝廷讲究百善孝为先,傅云珠又不是个男丁,为孝顺母亲跟着母亲过日子也不是不行。
为此,私下里傅云珠付出了一把头发的代价,以发代身断绝了跟傅家的关系。
至于搅得小三房多年风风雨雨,如今又害镇南王府降了爵的白氏,都不用多说,老王妃多年不管事,一出手就直接要了人命,深恨自己动手太晚,害自家被个搅家精祸害了。
白氏一死,张氏义绝,剩下那几个时常陷害原主的小畜生,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出息。大房的三爷总会再娶,这降爵还没几日,就已经在暗地里相看了。
也是没办法,嫡亲的血脉犯错,总不能像白氏一样让他去死。
爵位降了也就降了,亏的也是大房自己人,大房里小几房人以后会怎么样,那也都他们自己的事情。
张氏得了嫁妆不说,镇南王府目前还不差钱,为了挽回最后的颜面,倒赔了三千两,就说是傅云珠日后养家银子。
三千两,镇南王府里嫁一个不讨喜的庶出的女儿都未必有这么多,也算是出了一回血。
傅云珠盘算了张氏的嫁妆,其实也不多,唯一好在张氏是张家二房的独女,当初嫁到镇南王府小三房,也不算简薄。
“全部换成银票。”傅云珠盘算之后跟张氏说。
张氏自从义绝之后精神好了许多,以前唠叨的毛病也没了,现在开始每天按照傅云珠的办法来恢复身体,闻言有些急,“可有些是你外祖母留给我的。”
说起被送到庙里的外祖母,傅云珠也愁,这个时候她实在是带不走两个人,毕竟对方年纪大了,不敢让她跟着她们母女奔波,也只有等她们母女真正安定下来之后,才能把人接到身边来。
虽然说张氏的娘也是个极品,不然也养不出极品的张氏来,可一个是拖,两个也是拖,傅云珠都不嫌麻烦了。
把这个打算跟张氏一说,张氏又哭了起来,“还是珠儿你有良心,还记得你外祖母。”
当初多威风的人啊,作起妖来人见人恨,七八年禁足下来,倒是懂事了许多,不然当初傅云珠也不敢来这一出。
如此,总是要去见一面的。
虽然不知道老夫人当初是如何招了张家的厌,联合着镇南公府整治张氏一道把人休弃。
但让刘家把人关在寺庙里过一辈子孤苦伶仃的日子,作为现代人的傅云珠来说,这非法拘禁就有些过份。
琢磨着再养几天身体才去看外祖母,等见了张氏的大哥,傅云珠就问:“舅舅可有常常去见外祖母?”
张家二房主母退回去了,自然有新的来。
听说张家二房的新主母是个能生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又是大房夫人的堂妹,想来这些年过得应当比当年张二爷自己挑的刘氏要强。
张氏的大哥生为前房的儿子,又有个被休弃的娘,在张家有些尴尬。
如今开了个小书院,教了许多弟子,在这一回里就出了极大的力气,想来学识也不错,只是可惜没能出仕。
没有当官在这个世道就没有发言权,所以亲娘被休弃,亲妹妹被关,什么也做不了。
傅云珠现在也不怀疑张氏大哥对张氏的兄妹情了,毕竟她跟张氏能脱离镇南公府,许多事情并不是只要她会算计就行。
有张氏大哥站在她们的背后让她们母女获利许多,不然谁会真把她们母女当回事,她们又能从里面捞到多少好处。
光是她想脱离镇南公府,没有张氏大哥在其中周旋,她也不可能。
见识过一次封建社会的残酷,傅云珠心中的计划就更细致了一些。
“虽然外祖母是刘家送进的庙里,可外祖母还有舅舅,舅舅又是读书人,只要时常去看看外祖母,再定时给点银子,庙里的人就不敢欺负外祖母。”傅云珠跟自个儿舅舅也不客气,说着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