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珠扫了眼方氏的身体,也不知道这人到底病到什么个程度,就不再劝,想着等哪日郎中来看了再说。
回来也没得一会儿,牙行里的婆子就来了,后面跟着七八个七八岁的孩子,还没进门就一声爽笑,“张少爷!我是牛掌柜的介绍来的!”
傅云珠开了门,放了人进来,问:“可都机灵?”
牙婆让四个孩子排成一排,“小少爷只管挑,要不满意,咱过两日再带人来!保准小少爷挑得满意!”
傅云珠抬眼看了过去,说是七八岁,都瘦得没点肉,就道:“把手伸出来,袖子捞上去。”
几个孩子伸出了手,手指甲减得干净,手指头粗糙但也不脏,手臂有白有黄,能看出肌肉的竟是没有。
傅云珠摆手,牙婆就让后面一排的上来,依照刚才那样伸出手捞起袖子来。
看完之后,傅云珠又指使道:“排着队去井里打水,打完后提起来。”
瞧着一个一个的去打水,提得手发抖才被放下来,八个孩子倒都是干活的人,竟是跟比赛一般,时间上一个提得比一个长。
最后才是问到她们会的技能。
傅云珠围着人绕了一圈,复坐下来从左到右问下来,“在家里都干什么活儿?”
“会做袜子、鞋……”“做饭、洗衣……”“除了煮饭洗衣服外还会打野物!”
傅云珠挑眉,“野物?”
那小姑娘有些羞涩,胆子却大,高声道:“我会做陷阱,还捉过狐狸哩!”
从八个里面挑出三个,又开始问:“家里还有哪些人?住在哪的?想要长签还是短签?”
“家里有个弟弟和妹妹,想要做短签,娘说等二十就回家嫁人。”
“两个弟弟了,家里养不起,送我出来了。想要长签,能吃饱饭!”
那个会打猎的姑娘竟是家里没有家人的,“我娘去得早,我爹年前也没了,家里东西被族人占了去,我也没去处,要小少爷对我好,我签一辈子!”
会缝衣服,会煮饭、还会打猎,傅云珠最后点了她,“你叫什么名字?”
“梅三娘。”
傅云珠点头,问牙婆,“这孩子多少钱?”
牙婆没想到傅云珠选了梅三娘,想必十分满意,有意抬价,“公子好眼力!三娘就这么个孩子里最伶俐的!也是老婆子第一次跟公子做生意,只收您十五两就好,只要小少爷记得婆子的好,下回要买人再找老婆子就成!”
傅云珠看向梅三娘,之前也听小猴子说过扬州买小丫鬟的价格,怕这牙婆当他是肥猪在杀。
倒是梅三娘是个俏皮姑娘,冲着牙婆来了一句,“江嬷嬷,我可是自卖其身,等着小少爷买了,你可得分我一半银子!”
族人把她家产占了,自然没留她的道理,七八岁不大不小,先卖给人当童养媳也能赚上十两。
梅三娘打小跟着亲爹上山打猎,跟村里的人没什么大交情,性子比一般的姑娘可野得多,趁着村子里来了牙婆,摸准牙婆爱占便宜的脉,自卖其身了。
族人们倒没那么容易放手,可牙婆是城里人也不是好欺负的,如此就让梅三娘有机会进了扬州城。
梅三娘之果断可见一般,这一会儿见着了傅云珠这般挑选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直觉让她要定不下这一家以后肯定得后悔,立马就出了口,把真身价给说了出来,生怕傅云珠不买她。
牙婆被人拆了台,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嘿!你这丫头!”也没敢上手去打,她知道这丫头是个伶俐的,只是一路上比别的孩子都放心,竟是这会儿遭了道。
傅云珠看得好笑,就顺了梅三娘的话来说:“我要买了你,你的就是我的,不如就七两银子。”
牙婆还要说话,傅云珠打断了她,“江婆子,别的丫头你都花了银子出去的,可这一个你半个钱没花出去,算起来可比你卖两个丫头赚得要多!”
想糊弄她那也得她蠢才行,傅云珠挥手,“就这个了,七两银子不多不少,要不卖江婆子你之后也不用来了。扬州城里不只你一个牙婆,总能挑到我满意的。”
虽然十五两银子没能赚到,七两也足够了,毕竟梅三娘也没个得用的技能,不会绣花刺绣,在扬州可卖不起价,再加上性子野不好□□,价钱就得更低。
心里一盘算,牙婆一咬牙,“成!只要小少爷记得老婆子这个人情就好!其实小少爷可以再买一个一道使唤,一个人总有忙不过手的时候。”
傅云珠与张氏穿得不算好,可能出七两买一个人,再买一个当是没多大问题,要能再卖一个,江婆子觉得也不亏了。
傅云珠丢了七两银子出来,嫌弃这婆子刚才的敲诈之举,“可买不起了。”
牙婆手里银子过得多了,一掂一咬就知道成色,捧着傅云珠说了好一会儿话,发现对方真没打算买第二个才作罢。
等着牙婆一走,傅云珠才问:“你可想换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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