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这一个两个三个五个的,傅云珠收银子都来不及。
且这热闹是人越凑越多,买起来也多是买个热闹,到晌午后不久,摊子上的东西基本就七七八八的没了。
侯亮在旁边看着,等着没人时候给傅云珠感慨,“我都瞧见好几个二道贩子,你说他们是不是贱?真拿在铺子里嫌贵没人愿意买,小少爷你这摊子一摆,倒跟抢了。”
傅云珠掂了掂袋子里的银子,“可不买个稀奇嘛。扬州连百姓都有银子,这一两二两的算什么,就当凑个热闹呗。”
要说就跟现代的展销会一样,平时大街小巷里瞧见了未必会买,等着哪天全凑在一块儿弄几个棚子一搭,音乐一放,一群抠来抠去的大老抠反而舍得大把票子往里面扔,活像自己占了老大便宜一样。
当然傅云珠这里还有一个缘由,那就的确是物以稀为贵,不说是那露胳膊露腿的美人香有人都愿意拿几两银子单独买,就那些个香囊,即便是外面的针脚比不上扬州的绣娘手艺,可里面的香料可是实打实的比扬州以往的要好,总得占一样让人觉得买得值。
就箱子里的干花,男人们不耐烦买,可价钱不便宜量却多,凑热闹的女娘和一些行脚商很是愿意买上一些。
等着干花拿回去,女娘们自己做几个香囊,大大小小的,可以戴在身上,也可以放在放置衣物的衣柜里熏衣,要自己会制香的,磨成粉了自己做也要比外面便宜不少。
行脚商们可以让自己媳妇,或者是找扬州的绣娘们绣几个香囊皮子装着,转手去卖,说是打边关来的,香味比平日里的浓郁,要卖贵上几分,肯定也有人愿意。
到该收摊时候,路上的行人也渐少起来。
傅云珠看了眼摊子被剩下的东西,觉得差不多了,往回走时寻几个地方卖一卖,出手就是便宜一点也没问题。
支使着侯亮收拾东西,傅云珠有些可惜居然没人舍得拿银子来买自己身上穿的这一身,轻轻拍了拍,“可惜这宝贝居然没人来问。”
侯亮一边收拾一边劝,“整个中原,谁愿意往身上搁一身银子啊?不怕出门不方便?不怕出个门子招人眼被抢?”
“再说了,买得起这一身的,谁愿意买小少爷你身上穿过的?”侯亮觉得卖得出去才怪了,就金银首饰这些扬州会刻意学习京城,而京城又会刻意学习扬州,其他地儿的基本入不了小娘子们的眼。
也就香囊这些个,不靠造型多看香味儿的,还能卖得出去。
道理是这么说,收干净了摊,傅云珠赶着马车要走,却听得马车旁小心翼翼传来一句:“小姐姐?”
很是耳熟的叫法,多像当初荧幕上流行的那些个鲜嫩的小奶狗。
当然,这个声音不可能是小奶狗发出的,傅云珠满脸‘慈祥’的看向马车边躲着的小姑娘,“小妹妹找姐姐有事儿?”
小姑娘咬着手指,看着傅云珠,眼珠子转溜溜,“小姐姐真的是从百花城来的么?”
这个问题颇为奇怪,傅云珠蹲下来看她,“小妹妹有亲人在百花城?说说叫什么名字,万一我认识还能帮你家带一封信。”
小姑娘五六岁模样,闻言摇了摇头,又问:“那百花城真的有百种花么?”
敢情遇到了一位好奇宝宝,把她之前说的那些个忽悠人的给听进去了。
傅云珠起身摸了摸她你的头,“百花城里可不只百种花,是有很多花,百花只是一个复数用,不算具体数字的。”
“百花城啊,可有千百种花,五颜六色,一到春夏,连大街小巷里都能闻到香味。出了城就更不得了,满山遍地的花,一片一片的就像是在仙境。”虽不是自己的故乡,可说起那,傅云珠也起了怀念之心来。
怀念完百花城,傅云珠就问:“小妹妹你是不是走丢了?你家爹娘呢?还是跟兄弟姐妹一道来的?”
就怕是家里人觉得姑娘不值钱,丢在这扬州城里来好被拐子弄走。
可别瞧着这姑娘虽然穿得普通,浑身打扮得干干净净,不太像日子过不下去要卖孩子求生那一类。
傅云珠出过几次门,对这个时代的重男轻女已经很是见识过一回,整个人都受到了一番洗礼。
这造成的后遗症就是见着一个单独行动的小姑娘,就要怀疑是不是被人遗弃的。
别看小姑娘穿得干净家里不像没有银子养家糊口,可清朝曾家那谁还是大家族呢,都敢九代洗女,丧尽心良至极,这一般养得起孩子的人家丢孩子就更不奇怪了。
不过这狐疑很快就被打消,五六岁的孩子已经知事,用手指了指旁边卖热糕点的摊子,“我跟着祖母来的!”
傅云珠抬眼去看,恰看见糕点摊子前有个微微有些驼背的妇人正一脸着急地往四周看,看到傅云珠这头,眼睛都亮了光,急急忙忙往这边来。
“是她?”傅云珠低头看手里牵着的孩子。
老妇人走上前来并未跟傅云珠打招呼,而是先一把拉过孩子,狠狠在孩子背上打了两巴掌。
声音打得砰砰响,却明显不痛,小姑娘不只没哭,还软软糯糯叫了一声,“祖母。”
老妇人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这才放开孩子,跟着傅云珠道谢,“多谢姑娘看顾,老婆子谢您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终于卖出去了,女主表示,虽然没赚多少银子,但是好歹不用瓜惨兮兮的带货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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