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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京畿大清洗!数三声,杀一人,杀出个大秘密!

“刚开始我们也害怕,但看见京中权贵,都下乡收粮,农户们贪婪,价高就卖。”

“收多了也就不怕了,粮商们把家底儿都砸进去了,没有后路可走了。”

“顺天府、永平府、保定府、真定府、河间府、顺德府、彰德府、太原府、东昌府、大名府、怀庆府、开封府……”

“京畿收完了,就去附近收,能收的地方,全都收遍了!”

“粮食太多了,没地方存放,就近存入常平仓里,京畿的则拉入京中,存放太仓等仓、库之中。”

“反正各库、仓空虚,也没人会查。”

“微臣伪造户部文书,用漕运运粮,并不麻烦……”

他没细说运粮的过程,恐怕漕船、钞关太监也不干净。

“微臣也没想到,他们会疯狂到这个地步,微臣担心自己撑不住了,就拖户部郎中邓良下水,邓良是崔恭心腹,崔恭乃户部左侍郎,在户部只手遮天……”

“等等,你说拖谁下水了?”

听到这里,朱祁钰打断。

“户部郎中邓良,微臣牵线搭桥的……”程茂战战兢兢回答。

“邓良呢?”

朱祁钰顾目四盼,没找到邓良的影子。

邓良是崔恭的心腹,崔恭入户部后,将他调入户部担任郎中,代崔恭管理仓场务事,内阁批准了的。

“回禀陛下,邓良随张凤、崔恭出宫了。”

唰!

朱祁钰蹿起,提着剑冲下台阶,一剑劈在程茂的身上,嘶吼:“你怎么不早说!”

“陛、陛下,您并未问……啊!”

程茂陡然惨叫一声,朱祁钰又一剑砍在程茂的身上:“崔恭呢?他有没有参与?”

程茂捂着伤口,哭个不停。

“不许叫!回答朕!”朱祁钰自以为得计,结果掩耳盗铃,把真正的后台给放出去了!

“参与了,参与了!”

崔恭!

是他!

果然朱祁镇的人,都不能相信!

朕刚才就该拿他开刀!

悔之晚矣啊!

“快!派人去追!拦住崔恭和邓良,快啊!”

朱祁钰大惊,让许感亲自去,带着天子剑,若抓不回来,就地处决,绝不能让他把消息传出去!要快!

猛地,回眸!

“还有什么没说的?”朱祁钰双手握剑,剑尖顶在程茂身上。

“没、没了!”程茂呲牙咧嘴,强忍着剧痛。

“这朝中还有谁是你的同党?指出来!”

“啊!”

程茂面容扭曲,惨叫不止:“真、真没了!”

朱祁钰看向检校侯裕,他拼命摇头,也说没了。

朱祁钰拔出来剑尖,用侯裕的官袍擦试剑上的血,盯着程茂:“接着说!”

“其他的微臣真不知道了!”程茂趴在地上惨呼。

“不知道?那些粮商为什么要着急见伱们?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出来!”

朱祁钰踩在程茂的伤口上,用力踩,鲜血喷溅。

真脏,龙袍又要洗了。

“他、他们担心出事,因为仓场钥匙在吾等手中!”

程茂解释说:“吾等忽然被诏入宫中,他们心中忐忑,以为陛下知道了他们的诡计,所以心中着急!”

“不止吧!”

朱祁钰不信:“因为恐惧,就用如此极端之法?朕不信!”

程茂傻眼,我说实话了,您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啊!”

旋即,程茂用凄厉的惨叫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你们能耍诡计,皇帝就能用皇帝的办法解决问题。

朱祁钰把剑放在程茂的脖子上:“说实话!快!”

“你不能杀我!”

程茂脖子上有鲜血溢出。

他猛地面容狰狞,死死盯着皇帝,嘶声怒吼:“我不出宫,他们就会烧毁粮食!你不能杀我!”

“威胁朕?当朕不敢杀你?”朱祁钰额角青筋跳动。

程茂毫不畏惧,皇帝算个屁啊,粮食在老子手上,老子才是皇帝!

他想爬起来,但受的伤实在太重了。

只能扬着头狞笑:“你杀一个试试,杀了老子,你这皇位就坐不稳了!”

朱祁钰忽然移开剑锋,脸上露出苦笑:“被你威胁到了,朕真不敢杀你,杀了你,京畿就真的断粮了,你说的没错。”

“哈哈哈!”

程茂躺在地上狞笑:“皇帝,你下圣旨放我家人走!咱们相安无事,这身伤,算老子还你的!如何?”

他颇有英雄气,躺着和皇帝讨价还价。

把朝中诸卿看懵了,八品官都这么豪横吗?

“去哪呀?”朱祁钰问。

“出京,放我家人出京!”

程茂勉强坐起来,见皇帝服软了,痴痴笑着,皇帝也就那么回事嘛!

在老子面前,不也得老老实实服软嘛!

他娘的,老子该坐一坐那个皇位,肯定老舒服了!

“照磨好大的官威呀!”

“张嘴闭嘴老子老子的,你掌管文书,应该是进士出身啊,怎么像个市井泼皮一般呢?”

“弄得朕好害怕呀!”

朱祁钰怪笑:“朕的确不敢杀你,但没说过,不敢折磨你啊!”

“来个太监,把他阉了!”

“就在这里阉!”

“想当朕的老子,你十族都他娘的活腻了!”

朱祁钰陡然暴怒:“朕看你满嘴污言秽语,一副市井泼皮之态,不知道是怎么当的照磨,户部都是瞎子吗?京察都是怎么做的?索性朕就赐你瓜蔓抄吧,杀绝了吧。”

程茂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狰狞怒吼:“狗皇帝,你敢!粮食在老子手里,老子能烧毁所有粮食,让京畿崩溃!你……”

“可你在朕的手里呀,你能让京畿崩溃,朕也能让你崩溃,是不是这个理儿?”

朱祁钰轻笑,但面庞冰冷无比,毫无笑意。

程茂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狗皇帝,老子跟你拼了!”程茂刚爬起来,就被两个健硕太监给踹翻。

直接八开他的衣服,一个人扯着,另一个用刀直接一割!

奉天广场上只剩下程茂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关键一刀没利索,因为程茂躲避的原因,导致就剁下去一半。

两个太监踩着他,反复拉。

刀子拉一遍,拉断了,又觉得不干净,一个太监用刀刮了一遍。

那刺耳的声音,让奉天广场所有官员脊背发凉。

关键程茂还命硬,偏偏不死。

“你们都想尝尝这个滋味吗?”

朱祁钰寒着脸回眸:“骂朕狗皇帝?你他娘的也配!”

“你们巧取豪夺,抢夺百姓家的粮食!”

“为了钱,在京畿搞大饥荒,朕没把你们千刀万剐已经够意思了!”

“居然还奢求放了你的家人?”

“你看朕就这般软弱可欺吗?啊?”

朱祁钰瞪着眼睛,面容狰狞。

忽然回手一剑,劈在董云的身上。

董云惨叫一声,这无辜的一剑,挨得多冤啊。

“朕想杀谁就杀谁!”

“谁敢拦朕?凭尔等宵小吗?还是凭尔等脸皮?”

“可笑!”

“哼!尔等,九族都会被点天灯!”

“朕让京畿百姓,亲手点!”

朱祁钰又用侯裕擦剑上的血,侯裕吓得大小便失禁,朱祁钰也劈了他一剑。

才提着剑,拾级而上,坐在龙椅上,眸中厉芒闪烁。

石璞带着百官跪下,高呼万岁。

程茂的那玩意,被割下来后,断成几截,丢在地上,就扔在他的眼前,让他看着。

“陛下,点天灯也难消京畿百姓心头之恨!”

王竑高声道:“臣以为,当凌迟处死,将肉分给京畿百姓,否则百姓之苦,何人能解?”

百官一阵惊悚。

朱祁钰颔首:“王爱卿此言甚是,点天灯反倒便宜了他们,京畿百姓的恨无处发泄,是朕这个皇帝当得不合格啊!”

“陛下心怀万民,乃千古仁君也!”王竑带头跪在地上,使劲拍马屁。

“陛下真乃仁君也!”

百官高呼。

程茂、董云、包瑛等人瞪大了眼睛,这、这是仁君?你们是不是对仁君有什么误解?

“皇爷!”

这时,许感拖拽着一个人,回来禀报。

“崔恭呢?”朱祁钰霍然起立,许感就带回来一个人!

“回皇爷的话,崔恭跑了……”

见朱祁钰变色,许感赶紧道:“崔恭跑回宫里了,没有跑到宫外去!奴婢已经派人去追了。”

“往哪个方向跑了?”

“会极门!”

崔恭真是聪明啊,知道从胡濙等人眼皮子底下跑的话,容易被捕杀,所以绕了个弯子,从会极门跑。

会极门直通东华门,早被叛军打成了筛子,他还不来去自如?

“皇爷,都知监的太监都去追了!”许感神情紧张。

“追得上吗?算了!”

朱祁钰怅然,立刻作出决断:“传旨九门提督府,城中大小门等,皆关闭!任何人不许出入!违令者斩!”

“传旨中军都督府,全城宵禁!”

“限全城百姓一炷香内入户,迟者,皆杀!”

“派快马全城通告,让百姓快速回家!”

朱祁钰问冯孝:“养马军和侍卫军在哪?”

“回皇爷的话,在金公公身边!”冯孝回应。

“调侍卫军回京!”

“传旨金忠,封锁漕运衙门,传令张家湾钞关,任何人船支不得靠岸!护漕军可由金忠调动!任何人不可掣肘!”

“再传旨东厂,持朕圣旨,封锁兵仗局、军器局、兵甲库等重地,严令,不许出入!”

“再派人,抓捕全城商人!不管是何商人,悉数逮捕,倘若东厂人手不够,可直接捕杀,任何人皆可杀!若有商贩叨扰闹事者,直接杀,朕赐舒良权宜之权,京中商贾,是杀是留,朕不过问!”

“再派快马出京,宣范广入京!”

“传旨河南卫所,收到旨意后星夜入京!”

朱祁钰一连串命令发出去。

百官震怖,皇帝这是做了最坏打算了,万一京中饥民作乱,就要以强兵弹压了。

“石尚书,可还有补充之处?”朱祁钰看向石璞。

石璞浑身一震,皇帝这是逼他站队呢。

“老臣以为可调备倭军入京!”石璞更狠。

“好,依老尚书之意,调备倭军入京!”

朱祁钰眸中寒芒闪烁,一个崔恭,一颗老鼠屎,毁了整个京畿!

“来人!”

“把这些人,全都凌迟!”

朱祁钰爆吼,还演个屁戏了。

干脆全都杀光!

真是便宜他们了!

他不理会求饶,冷冷扫视群臣:“诸卿!尔等家中可有家丁?”

“时局坏到了这个地步!”

“你们该与朕,站在同一战线上,明白吗?”

“朕令尔等,派出家丁,帮着东厂去捕杀商人!”

“朕不管明天如何!”

“但今天,京畿仍在朕的手里,朕就让京中血流成河!血债血偿!”

朱祁钰爆吼:“能不能做到?”

“臣等遵旨!”京中百官震怖。

把商人杀光,皇帝真疯了!

但是,石璞却皱起眉头,思索着皇帝的深层用意。

其实局势没烂到这个地步,还有一个地方是有粮的,庙观,皇帝可一直都没动呢。

再说了,京中军队全出动,总能保住一些粮食的,京中百姓家中虽然缺粮,但没到马上饿死的地步。

城外流民虽多,但还能勉强撑一撑。

等漕运粮食,也可从河南、山西等地调粮。

局势没有皇帝口中那么坏呀。

可皇帝大发雷霆,行如此极端之法,不问商人是谁,直接捕杀,这是要干什么呢?

钱!

皇帝在抢钱呢!

石璞啼笑皆非,皇帝居然用杀鸡取卵的方式,抢钱!

简直闻所未闻。

大灾在前,皇帝想的不是赈济百姓,而是在抢钱。

更可怕的是,皇帝不但自己抢,还拉着京中百官一起抢,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等等,是不是说,许感故意放走了崔恭呢?

那京中遭灾情况,是否也没有皇帝说的那般严重?不然皇帝为什么稳如泰山呢?

皇帝是爱民之君,不会以京畿百姓的命为代价的。

就是说,一切是可控的,起码还控制在皇帝手中。

石璞下意识看了眼叶盛,这叶盛是不是早就投靠了皇帝呢?

是他的那封奏章,引起的一切。

“这个王八蛋,朕亲自来杀!”朱祁钰指着郎中邓良。

许感跪在地上:“这等蠢材怎能脏了皇爷的手?奴婢亲自动手便是!”

朱祁钰悻悻难平,怒哼道:

“罢了!”

“诸卿,还不火速出宫?”

“带着家丁,捕杀商贾!”

“任何商贾,都可杀!”

朱祁钰嘶吼:“朕赐尔等,杀无过罪之权!”

朝臣全都面带喜色,商贾最多的是什么,钱啊,杀了他们,钱不就落入自己口袋了吗?

多好的发财机会啊!

“臣等遵旨!”本来无甚兴趣的朝臣们,登时兴奋起来。

可他们并未往深了想,和东厂一起,杀了商贾,可就成为皇党了,一辈子也别想洗清名声了。

石璞目光闪烁,绝不能动手,今天杀了商贾,就等于将把柄双手奉上,等哪天你没用了,皇帝一定会以此为罪名,诛杀臣子,这是帝王心术。

京中百官人精的有多是,想到此节的也不少。

但是,朱祁钰声音一阴:“今天,朕要见血,百官也要见血,不杀人者,皆为粮商同党!”

石璞身体一软!

难怪皇帝把胡濙支走了,原来在这等着呢!

狗屁的演戏,其实就是支走胡濙,担心胡濙阻拦。

京中百官,能阻拦皇帝的,只有胡濙。

胡濙此刻在宫外,如何阻拦?

“出宫!动手!”

朱祁钰冷哼:“朕派缇骑监督,尔等今天必须见血!”

“粮商欺朕无能!欺朝堂无人!”

“朕今天就让他们付出代价!”

“杀光!”

朱祁钰一挥手,让所有官员出宫。

等官员悉数出宫,许感低声道:“皇爷,若有官员不肯沾血,怎么办?”

“必是粮商保护伞,抄家灭族!”朱祁钰嘴角勾起冷笑。

没错。

他就在借机逼京中百官,站在他这边来!

杀商贾的恶名,一辈子也洗刷不掉了,想继续在朝堂上尸位素餐、贪污纳垢,就得乖乖听朕的话,当一名光荣的皇党。

否则,今天你们怎么杀商贾的,明天你们就怎么被杀!

“传旨卢忠,全程监督,可杀商贾,不可殃及百姓!违令者,缇骑可诛之!警告卢忠,缇骑不许对财货动心,若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处死!”

朱祁钰沉吟道:“再传旨方瑛,看看他能调动多少人马,去仓、库保粮!都知监也去,保粮要紧!”

方瑛是他手中最后一张牌了,全都打出去,就看成效如何了,希望能保住五成粮食。

他行霹雳之法,粮商必以雷霆报之,玉石俱焚之下,能保住五成就很好了。

其实,五成是乐观的想法,能保住三成粮食就不错了。

他若不是为了强行收京中百官之心,也不必行此暴杀之举,说不定能保住五成粮食。

但时不我待啊。

下午王诚传来密报,战败后的宣镇,一片哀鸣,将无战心,军无战意,甚至悲观的情绪沾染了京营士卒,要不是有于谦震着,恐怕已经乱了。

王诚对宣镇很悲观,认为还会吃败仗。

所以,他不能等了,他必须要在宣镇第二封大败战报传来之前,整顿京师,把京师牢牢攥在手中才行。

京师绝不能再乱了,他绝不容忍再出现山东大涝之事!

因陈循的一己之私,导致山东百万人受灾,尤其牵绊住朝堂,耗费无数钱粮,导致征兵不善、后勤不利。

所以,朱祁钰必须先抓牢京师,握紧朝堂,集全国之力,对付瓦剌,解宣镇之危。

绝不能重蹈土木堡之败啊。

“奴婢遵旨!”许感领命后火速出宫。

“皇爷,您把都知监派出去了,何人拱卫中宫啊?”冯孝充满担忧。

“无妨,朕出其不意,他们不会狗急跳墙的,把宫中各门落钥,你亲自盯着便可。”

朱祁钰手中人马实在捉襟见肘,把都知监派出去,绝对是一招险棋。

冯孝担忧。

“都知监的都是些健壮太监,他们跑起来速度快,能够为朕传递圣旨,朕必须及时知道城中情况。”

朱祁钰无奈:“这不还有乾清宫太监呢嘛,就算真有强人打进宫来,朕在宫里跑,也能跟他们周旋,这宫中,朕熟。”

他开个玩笑:“摆驾,永寿宫!”

冯孝一愣,不明白皇爷为何要去永寿宫?

朱祁钰瞥了眼广场上还有活口,皱眉道:“都杀了,别浪费空气。”

“奴婢遵旨!”

……

妙应寺白塔寺。

“曹公公。”

太常寺寺丞张解淡淡道:“此乃元世祖庙,归太常寺管,不劳巡捕营操心了。”

妙应寺供奉着元世祖忽必烈画像,乃京中十官庙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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