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朕!”
喝几杯了?
好像又三杯了?
“微臣等敬陛下厚恩!”诸王在哆嗦,将杯中酒哆哆嗦嗦送进了胃里。
按理说喝了这么多,该醉了。
偏偏醉意刚上头,皇帝的大鞭子就抡起来,瞬间就清醒了,酒劲儿没了。
他们反倒羡慕坐在外面的郡王们,你们起码不挨鞭子啊。
啪嚓!
酒杯砸在地上。
“外面的郡王们,都进来,跪在中间!”
“你们自己说说,扪心自问,这些年,给朕惹了多少麻烦?”
“有一个省心的吗?”
“唐王!”
朱祁钰指着唐王朱琼炟:“朕问你,襄王的家资,去哪了?”
唐王朱琼炟是第三代唐王,是太祖皇帝第二十三子朱桱的次子,第二代唐靖王朱琼烃因为无子,王位由其弟朱琼炟继承。
“微、微臣……”唐王呜鲁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朕看是进你唐王府了!”
“朕听说你新纳的妃子焦氏,在你府中作威作福,连唐王世子,都要退避三舍。”
“有一日,焦氏宣乐妇入王府,你儿子朱芝址责问几句,焦氏暴怒之下,持铁锤暴击宫门,吓得朱芝址闭门不出。”
“有这回事吧?”
“继母压嫡子,在大户人家中,屡见不鲜。”
“但你作为唐王,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你还是朱家子孙吗?”
“怕个妇人?”
朱祁钰越说越怒:“鞭来!”
郑有义跪着把鞭子送到朱祁钰的手上。
啪!
唐王赶紧跪伏在地,用后背抵挡鞭子。
朱祁钰本想抽他的脸,结果抽到了他的后背。
“你反应倒是快,看来焦氏没少跟你练啊!”
“家中有悍妇,为何不调教?”
“丢朕的脸,丢朱家的脸面!”
朱祁钰怒喝:“抬起头来!”
“低着头像个傻鸟,你还留着这张面皮干什么?”
唐王满脸悲戚。
这是我家的私事,我那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啊,您何必拉偏架呢?让他们斗去呗,我安安生生的当唐王就好了。
啪!
一鞭子抽在唐王面门上。
唐王感觉脑袋都要咧开了一样。
实在太疼了。
关键他还不敢叫,只要叫,第二鞭子准落下,诸王都明白了。
“唐藩的三城王、荡阴王、新野王,都滚出来!”
三城王朱芝垝、荡阴王芝瓨、新野王朱芝城爬出来。
他们都是唐王朱琼炟的儿子、侄子。
长子坐镇王府,没有来京师。
“你们父亲这般懦弱,为何不劝?”朱祁钰冷冰冰问。
“回禀陛下……”三城王刚刚出口,兜头迎来一鞭子。
他被抽得仰面栽倒过去。
一道血痕,印在他的脸上,鲜血淋漓。
“废物!”
“都是废物!”
“怕个妇人,但对襄王府中的财货,可一点都不怕啊,更不怕国法家规!”
“要干什么?欺负朕不敢打你们吗?欺负朕不够彪悍吗?”
“连个妇人都管束不明白的废物,当什么王!干脆拿锄头种地去算了,让你们上战场,朕都嫌你们碍事!”
“但贪墨财物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含糊啊。”
“朕派厂卫去抄家,抄个寂寞!”
“唐王,你真缺那点东西吗?”
朱祁钰阴恻恻地看着唐王。
诸番之中,唐藩是比较老实的,因为第一代唐王,是太宗皇帝封的,永乐六年既藩。
初代唐王没有他哥哥们的凶悍,后代自然也老实。
不像宁藩,仗着太宗皇帝一句共分天下,便代代都有大不敬的念头,都想染指皇位。
“请陛下明鉴,微臣、微臣……”
唐王小心翼翼看了眼荆王。
湖广诸藩,以荆王为首。
别看荆王辈分小,但和天子血缘最近,自然而然地当起了带头大哥。
啪!
见唐王畏畏缩缩,朱祁钰直接一鞭子抽在他的身上!
“啊!”唐王实在忍不住了,惨叫出声。
朱祁钰继续挥舞鞭子。
让你们不老老实实把护卫交出来!
这回,你们想交,朕还不要了呢!
“是荆王!是荆王!”唐王被抽得身体扭曲。
荆王瞬间傻眼。
他刚刚挨了一鞭子,皇帝的鞭子,那是无差别攻击啊,不管血缘远近,想打谁就打谁。
啪!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鞭子已经到了。
朱祁钰狠狠一鞭子抽在他身上:“朱祁镐,你要干什么?带头反对朕吗?”
“是、是……”朱祁镐被抽懵了,实在太疼了。
他想说是唐王诬陷他,结果情急之下,嘴瓢了,磕巴了,就说出“是”字,后面的字没说出来。
却见朱祁钰眸中血红:“你说是?”
“你是朕亲堂弟,却带头反对朕?”
“都让开!”
“朕今天就清理门户!”
“替你爹好好管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