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永远别当了。
“仆人罢了!”
这个词语,非常侮辱人。
黎铣却磕头道:“安南上下,俱是陛下的仆人。”
“哈哈哈!”
朱祁钰得意大笑:“你是懂事的,就让安南王赔偿朕一万船粮食,方能息朕之怒。”
“一万船粮食?”
黎铣被吓到了,安南贫瘠,上哪凑这么多粮食去呀?
“怎么?希望朕发兵攻打安南?”朱祁钰眼神玩味。
“求陛下开恩!”
“安南绝不敢触怒上国天威!”
“但一万船粮食,安南绝对凑不出来呀!”
黎铣磕头。
安南派使团前来,就是担心被大明攻打。
结果派来使团,反而惹来大明天兵,他就是安南的罪人。
“自古至今,忠诚的仆人,会用自己的命保护主人。”
“安南人既是朕的奴仆。”
“为何不能为了朕,而饿着点肚子呢?”
朱祁钰就是眼馋安南的粮食。
安南人愿意死多少就死多少呗,明人不死就没毛病。
黎铣有点目瞪口呆:“安南百姓也是陛下的子民,请陛下垂恩!”
其实,他也不在乎底层百姓死不死。
问题是安南王喜欢大建土木,修筑宫殿,这么多粮食能修筑多少座宫殿呀?
安南王应该不会答应的。
“那就八千船,不能再少了!”朱祁钰也发现了,安南王好像真的能送给大明粮食。
他本就随口一说,这么一诈,诈出干货来了。
阮敏却挣脱开太监的束缚。
爬过来,呜呜说话,一边说,嘴里一边流血。
但他不在乎,说话含糊不清的。
黎铣看着他的惨状,却还在为安南据理力争,不禁潸然泪下。
“一千船?打发要饭花子呢!”
朱祁钰勃然大怒:“让安南王洗干净脖子,朕不摘其狗头,难消其愤!”
他嘴上骂,心里乐开了花了。
冯孝都惊呆了,安南这么富裕吗?
一千船的粮食,说进贡就进贡?
“呜呜呜!”
阮敏不停磕头,然后边说边比划,意思是不能再多了。
朱祁钰为何要断阮敏的舌头?
因为阮敏懂外交,所以他不想让阮敏说话,忽悠安南王子黎铣,让他听话。
该死的家伙,割了舌头还不老实?
“阮敏,朕在和安南王子说话,你却频频插嘴,算个什么东西你呀!”
朱祁钰面露恼色:“他舌头没割干净,再割一遍!”
太监又把阮敏按在地上。
阮敏满脸绝望。
黎铣也是聪明人,明白皇帝是要好处,而不是真的要打仗。
“求君父开恩!”
黎铣磕头:“阮敏乃父王宠臣,其家族势力庞大,能左右朝局。”
“就算外臣在此答应陛下。”
“万一其阮家从中作梗,粮食怕是难以运到大明呀!”
这是个聪明人。
看穿了皇帝的心思。
“威胁朕?朕缺几船粮食吗?”
朱祁钰可不会按照他的节奏走,挥挥手:“砍了,拖出去喂狗!”
黎铣刚要磕头求饶。
哗啦!
一蓬热血,溅在他的侧脸上!
阮敏瞪圆了眼睛,绝望地倒在地上,尸体被太监拖出养心殿。
本来空气清新的养心殿,瞬间血腥味弥漫。
“黎铣,回去告诉阮敏的家族,是他的君父杀了他。”
“想报仇,来找朕呀!”
朱祁钰面露凶色:“想从中作梗,好呀,朕看能不能诛尽天下姓阮的?”
黎铣震恐地匍匐在地上。
安南使团里有胆子小的,已经尿出来了。
这就是皇帝之威。
皇帝哪里都不去,但一句话,却咫尺天涯,天涯海角地杀人!
“八千船粮食,一船都不能少!”
朱祁钰绷着脸,尽显皇帝威严。
黎铣哭哭啼啼道:“求陛下谅解,安南真的凑不出这么多粮食呀,安南最多能拿出三千船粮食,多得真拿不出来了!”
嘶!
连朱祁钰都倒吸口冷气。
三千船啊!
谁说安南不富!谁,站出来,看朕不劈了你九族!
北方哪个省,能拿出三千船粮食?
南方又有几个省能做到?
“才三千船?”
朱祁钰脸色不屑:“大明随便一省,粮食都比三千船多。”
听皇帝还不满足,黎铣哭泣道:“陛下呀,安南贫瘠呀,给上国交上这些粮食,怕是国民要饿死多半。”
产这么多粮食,还贫瘠?
那大明能剩下几个省富裕的?一个巴掌数得过来。
“罢了,也不至于让安南百姓饿死,就三千船吧,三个月内,运送去廉州府。”
朱祁钰一副开恩的模样:“既然安南恭顺,朕便赐恩于安南。”
“在分茅、广南关、凭祥,开三座市场。”
“可允准安南来大明贸易。”
“改广南关为朱雀关,在此设市舶司,负责和安南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