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一个清瘦的少年,穿着中衣静躺在床上,月光转过去,东厢房内一片黑暗,他轻微的呼吸声越的加急促,打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猛然的从床上坐起身来.
沉定了一下,才发现是自己没盖被子,被冻醒了,怪不得自己只觉得冷,除了冷,心中还留有梦境中一股悲凉.
他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虽然月色暗淡,但外面仍有一丝朦胧之光,四下静寂,自己从梦中醒来,犹如经历了一场浩却,仿佛身体大脑被掏空,心力憔悴,晕头转向。
他跳下床,几步打开了门,不大不小的院子里,一片黄花朦胧的开放着,虽然这黄色显得在夜色里并不是那清楚,但散发过来的清香顿时驱赶走了刚才在梦境里的可怕感。
他定了定神,走到院子中。
这是他的家没错,秦州,丹阳县,他父亲是县守,他们住县守府,对面是西厢房,二进门的旁边住着下人忠叔,正房住着他的父母,后面是他的阿姐和厨娘沈娘。
阿姐,陆锦绣,她不是失踪了吗?他们家不是被抄家了吗?
不对,那是在梦里,现在不是一切好好的,他站在这院子里,
正房里虽然灯火灭了,父母都睡下了,但下人房里透出灯火。
他正迷茫着,不知何时忠叔却到了身边,
“公子,你怎么没穿衣服就出来了,外面风凉,你昨天刚淋了雨,我还以为你早早的睡下了,没想到你竟然站在这儿吹风。”
忠叔的人近中年纯厚的语声中透出一片担心。
他看到忠叔,不顾一切,只上前抓住忠叔的胳膊,脸上惊慌未定,
“忠叔,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都快子时了,我扶公子回去体息吧!”说着,忠叔上来扶他。
他推了推,
“不用了,忠叔,你休息吧,我透透气。”
“可是公子,你昨天刚淋了雨,现在你又没穿衣服,站在那儿,别冻着了。”忠叔仍有一丝放心不下。
他安慰道,
“没事的忠叔,我自有分寸,你去休息吧!”
忠叔见他一脸不容分说的样子,没再多言,只几分担心的回了下人房。
院子里,又剩下他一个人,刚从可怕的梦里醒来,他实是再无睡意,后院的烛光从正房的侧面透过来
阿姐,他静静的朝着后院走去,绕过正房,侧面的甬道上,他定住脚步。
阿姐的屋子里还灯火通明,窗纱上透出阿姐纤俏的身影。那个身影,让他激动万分,在梦里,他看到阿姐悲惨的满身是血的样子,让他心惊胆寒,如今阿姐是真的好好的?
一时间无法按耐住心内的激动,他快步走向阿姐的房门。
破门而入时,阿姐正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湿露的头发打成了缕。
她刚沐浴完,正要睡觉。
陆锦荣上前一把抱住陆锦绣,
“锦绣!”他强压心中的激动,沉着的声音,双手搂着陆紧月的肩膀,
“阿姐,你没事就好,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见阿姐……。”
他停了下来,没再说下去,那个梦可怕得他想都不敢再想。
陆锦绣刚众浴桶里出来,还未来得及穿衣服,虽然是姐弟,他这样,也太没礼貌,还是县守公子,这要是让外人看见了,陆家的门风可还会在?
她用手推了他两下,无奈没有他力气大,虽然他现在只有十五岁,可他毕竟是个男孩子,推不动他。最后,陆锦绣,举起拳头,照着他的额头就来了一拳头。
这一拳头打得他“啊”的叫了一声,两支手忙捂上脑袋,定眼一看,这才看见,阿姐,只穿了中衣,半露的肌肤,如出水芙蓉。
见到此番景相,陆锦荣的心脏瞬间加速,不过眼前的人是他亲阿姐,他这心里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对,她不是他亲阿姐,他明明记得,他不是陆家亲生的,是陆老爷大雨里把他捡回来的,因为小时候被大雨淋了的原固,他一淋雨就会浑身发热。
他最怕淋雨,这位陆小姐,不是他亲阿姐,在后来的日子里,这位陆小姐,还送了他鸳鸯手帕,表白心意。
他禁不住傻笑,这不是做梦,他明明死了,死于储君争位中。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王殿下,被一杯毒杯和几个太监取了命,在无尽的大雪黑夜。那夜,异常苍白寒冷。
暮然中,他转过身,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