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越发感觉有些不对,微眯着的眼睛缓缓张开时,
眼前,正与陆锦荣的星目四目相对,烛光在他的眼中闪烁,他的眼中透出的是温和,而温和瞬间化为一片让人难以琢磨的幽深。
周银雪瞪大了眼睛,一切还在晃恍中。
一声巨响,接着,一声若大的石头就飞了进来。
眨眼间,陆锦荣的额头就见了血。
石头掉在桌上,还随之震掉了一些土尘
周银雪吓得叫了一声,不知所措,
“表哥,表哥,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周银雪一边叫着,一边转头,看到窗上露了一个大洞。
她一脸惊愕跑到外面,
“是谁拿石头扔我们?”
声音在夜里异常清脆,陆夫人陆老爷本已睡下,听到周银雪的喊声,都跑了了出来,还有前面的忠叔,后面的沈娘,唯独陆锦绣没来,
陆夫人一脸着急,
“怎么了,银雪,出了什么事?”
“有人在外面扔了石头往屋子里,打了荣表哥的头,你看都出血了,肿了这么大一个包。”周银雪话里一片心疼。
陆锦荣捂着头,也来到了门口,外面站着的一群人中没有陆锦绣,他好像也明白几分,该不会是她刚才看到周银雪靠近他,让她误会了,其实他早感觉到周银雪要对他做什么,她过来时他不过是又用手档了一下。
想不到,竟然还是惹怒了她。
他一边捂着头一边向院子里望,
陆老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几个严肃,
“锦荣,你的头没事吧?”
“没事,就是破了点而已。”陆锦荣拿下手,就着灯光看了一下,手上都沾血了。
怕大家看到,她忙又用手捂住了头。
陆老爷长出一口气,往不远处的花坛边走去。
他刚才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早就看见那边有个人影,
“陆锦绣,你给我出来。”陆老爷边走边喊,声音在夜里越发阴沉吓人,
陆锦绣知道瞒不住便从花坛后面哆哆嗦嗦的闪了出来。
众人惊骇,还以为是夜里进了贼。
周银雪一脸不可思议,陆锦荣面不改色,陆夫人一个劲的摇头,小时候陆锦绣便是不听话的孩子,因为经常欺负陆锦荣也常被家里人说,可是陆夫人和陆老爷,都以为她长大了,越来越像个大姑娘了,也懂事了,现在也不欺负锦荣了,他们打打闹闹也没什么,不享今日她却做出这幅小孩子行径来,
陆老爷生气,陆夫人不得其解。
陆老爷什么也没说,怒气冲冲的道,
“今天晚上,你跪在这儿,不许回房睡觉。”
说完,陆老爷头也不回的走了,陆夫人忙跟着,回头看了看陆锦绣,一副恨铁不成钢样子。
沈娘和忠叔都是仆人,管不了太多,也只是看看热闹便也走了。
周银雪找来纱布,给陆锦荣擦了擦。
陆锦荣捂着头对周银雪道,
“银雪,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该睡了。”
周银雪不安的看了看陆锦荣,没有强留的理由,只点头往外走。
陆锦荣关了门。
外面,夜色如水,凉风习习,陆锦绣跪在院子正中间,样子可怜,
周银雪路过陆锦绣,停下脚步,她对陆锦绣已经忍无可忍,眼下这个小表姐已经不是单纯的不喜欢她,而是要挑明了跟她作对。
她也是从小到大家里宠着长大的,在外在受了委屈不说,对陆锦绣一让再让也到了她的极限了。
她站在那酝酿了一下,道,
“小表姐,我知道你和锦荣关系好,看不了,锦荣表哥跟我一起,可是你应该去找你的如意郎君,锦荣他是你弟弟,你总不看着他一辈子。要说,姨母是最疼锦荣的,可是那是亲情,表姐,你不要混淆了,我将来可是锦荣的妻子,是和荣表哥朝夕相处的人。”
周银雪虽然柔弱,可是此时说起话来却是刚劲有力。
虽然周银雪说的句句占理,可是陆锦绣显得没放在心上,她不屑一笑,还未开口,周银雪便又道。
“若是表姐姐寂寞了,我回头跟娘说一声,给表姐说一门亲。”说到这时周银雪原本刚劲的力道中又多了一丝嘲讽。
陆锦绣听不下去了,打断她的话,
“够了,回你的房里睡觉去吧,要说我,陆小姐,容貌资质也不差,说亲踏皮了门槛,你当真以我没人要?”
陆锦绣开始反击,话还未说完,周银雪更添几分怒气,回走两步,脸上露出几分讥诮,
“表姐虽然长得还可以,不过,表姐姐这脾气,没有一点女子温柔,浑身带刺,谁敢娶表姐姐。”
声音在夜色里越加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