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三秋最近过得好不惬意,穿着新衣,喝着从县城买来的小酒,到了吃饭点再去石介家蹭饭,这老头短短几日,就胖了三斤。
虽然这地方什么都好,但醉三秋在江湖上漂泊了半辈子,思来想去,还是打算继续他的四海为家。
可还没准备辞行,昨晚也不知怎么喝的醉醺醺的,着了石介小子的道,竟主动答应他,等他孩子出生后再离开。
第二日,等他清醒后,观宝珠小娘子面相,这根本还未有喜,要他等到何年何月啊。
“你师傅白启之医术高超,但最让人佩服的是他如雪莲般高尚的品行。二十年前,白老先生为了友人一句话,冒着严寒,赴千里之外,送救命药材。你是他亲传弟子,言而无信,岂不是给他抹黑。”
醉三秋年过半百,身无长物,风云皆以看淡,但唯独师傅是他的软肋。
石介深知,对付这种人攻心为上的道理。
“先不说昨日你已应我,再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晚辈只是想让前辈在此多住一些时日,时机到了,前辈想去哪,绝不干涉!”
醉三秋捋着胡子,拿起葫芦呷了两口酒,考虑了起来。
石介接着说道:“晚辈已托人买了京城的灵溪酒,估计明日就能到。”
“你说的可是有市无价,千金难求的灵犀酒!”醉三秋瞪大了眼睛
早些年,他曾有缘品鉴过一杯灵溪酒,那滋味让他惦记了许多年。
醉三秋一双三角眼打量起眼前的青年,他就知道这小子绝不是农夫如此简单,就算自己执意要走,恐怕也走不了。
“老头我答应你,不过我看宝珠小娘子气色红润,身体康健,怎么还没怀上。不会是你的问题吧,来,来,老头我给你把把脉。”
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了,但这老头刚答应留下来,为了稳住他,便把手伸了出去。
“脉像蓬勃有力,看来是你俩子嗣缘还未到。”
醉三秋缓缓把手从石介脉搏上拿下来,看向他的目光复杂了几分。
这小子心脉曾严重受损,按理说,伤成这样,十有八九活不下来,没想到他恢复的如此好,实在是罕见。
马大娘对于醉三秋去石介家蹭饭的事,极其不好意思。
原本恩人吃住一律应有自家提供,但醉三秋在吃过自己做的一顿饭后,十分坚决地又去了石介家。
她也承认,自己的手艺和宝珠没法比。无奈地只好拿些米油,给宝珠送去。
正好,二儿媳出了月子,她得了空闲,有意让两家结个干亲,便主动问起宝珠的意愿。
林宝珠刚来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时,马大娘是对她照佛最多的人,她无父无母,亲缘单薄,也曾羡慕过别人的阖家团圆。
林宝珠把马大娘拿来的米油往外推,“既然都是一家人,就不分彼此了。这些东西我更不能要。”
马大娘知道宝珠这是答应了。
隔天,便选了一个好日子,邀请族长和村长作见证,认亲那天,两家人都很激动。尤其是冬雪和顾二牛,两夫妻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