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那日,林宝珠收到了马大娘的来信。
里面有她亲手给崽崽做的小鞋子,小帽子,还有一条五颜六色的腰封。
叮嘱她,在孩子刚学会走路时,一定要栓到孩子身上。
这是梅县的风俗,孩子的外祖母要向街坊四邻,一根一根讨要丝线,再用百家线织成的腰封,带到刚会走路的孩子身上。
寓意是把孩子牢牢拴住,再也不用担心孩子跑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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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最后,是顾三牛的口吻写给林宝珠的。
看完后,林宝珠皱起眉头。
她左等右等,终于等到石介回家。
一进门,林宝珠闻道他身上浓厚的檀香味,疑惑道:“你不是去上值了吗?身上怎么一股幽香?”
石介拿着茶盏的手一顿,继而说道:“陛下召见了我,殿中点了檀香。”
林宝珠也未怀疑,便提起顾三牛信中的事,“三牛说干娘自年前得了一场风寒,久咳未好,看了许多郎中也不见好,这几日竟然咳了血。他托我帮忙,看看是否有好的大夫,想带干娘来京城。”
三牛还在信中说,干娘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他提起。
觉得他们两人在京城立足不易,还有了孩子,压力更大,生怕给她带来麻烦。
一想到隐瞒石介的身份,干娘还处处为她着想,林宝珠内疚地坐立不安。
石介看小姑娘一脸焦急,拿到嘴边的茶杯还未触唇,又迅速放下。
走到林宝珠身边,安抚道:“既然如此,我便派人快马把信送去,正好把干娘接来,让醉三秋给她瞧瞧。”
林宝珠怕她是肺里的病症,就算放到现代,这个部位出了问题,都不容易治好。
“媳妇,别担心,多则七日,干娘就能来到京城。”
石介轻轻抚平她微蹙的额头,“醉三秋说过,母亲心情不佳,通过乳汁,也会传递给孩子。”
林宝珠白了他一眼,石介现在睁眼说瞎话,说的越来越自然。
“你净会唬我,我要看看到底是哪个醉三秋说的。”
“嘿,宝珠小娘子,这话确实是老头我说的。”
醉三秋捋着胡子,慢悠悠走进来。
石介的脸瞬间黑了,“醉三秋,你不光嘴碎,还喜欢偷听人说话!”
“老头我恰好走到这,嘴碎我承认,但偷听这种不道德的事,只有我徒弟才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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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三秋三角眼瞪的老大,十分介意石介对他人格的污蔑。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在人海中,被挤的变形,踮着脚帮他妹夫看榜的钱串串,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谁那么缺德,在骂他!
“您老来这,可是有事?”林宝珠倒了一杯清茶,放到醉三秋面前。
醉三秋十分受用,押了一口,“你瞧瞧,可怜宝珠小娘子,一朵鲜花,插到你这个臭脾气的石头上。”
眼看石介在发脾气的边缘,醉三秋赶紧换了一个话题,“之前咱们不是约定,等宝珠小娘子生下孩子后,老头我就离开。”
“您是想离开?”林宝珠有些难过,和三秋老先生在一起生活那么久,她早已把他当做了家人。
听到林宝珠的话,醉三秋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鸡窝似的头发,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