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娥猜出他的想法,“你认为三哥私下幽会于理不合、有损风化?”
萧肃不想否认,他的确这么想。
“这种事本没有错,三哥不该偷偷摸摸。将女方带给娘瞧瞧,或者去女方家提亲,这般光明正大多好。”
萧娥“噗”的笑了,萧肃果然想的很天真。
“四哥,你忘了。三哥娶过媳妇,虽说跑了,也没过多久。这会儿带新欢回家,家里又一贫如洗,娘保准拿棍子把他打出去。三哥怕娘,也怕二嫂,怎么可能唐突带人回来。”
“那也不能一直这般……这般……”萧肃憋红了脸,说出两个字,“荒唐。”
他的认知与教养,三郎做的事上不了台面,还会被人耻笑,说是男盗女娼不为过。
“不行,我得让他收敛一点。”
萧娥劝道:“不急一时半会儿。你明天说,岂不是坐实你瞧见什么了。再等等,过段时间,咱们染坊稳定,你和他旁敲侧击的提,摸准他的想法。若真心想好,你代他写一份休书,与跑掉的三嫂断干净,再娶新媳妇,岂不两全其美?”
萧娥说的通透,萧肃受教,细想下来,现在的确不是挑明的最佳时机。
翌日一早,三郎依旧是最勤快的那个。萧肃起来不久,便看见三郎在外头搬石头、扛木头,准备打桩。
自打他住回来,的确做什么都任劳任怨,面对赵氏的讥讽撒气也是不发一语,真心悔过。
浪子回头向来最难得。萧肃看在眼里,便依萧娥所言,对昨夜的事暂且不提。
早饭后,萧娥亲自帮萧肃装好饭袋,送他上马,“祝你今天考试顺利,勇夺第一!”
萧肃温温一笑,“好,我记住了。”
他抓好缰绳,小斑点踢踢蹄子,嘶鸣一声,哒哒跑远。
萧娥冲远方挥手,看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又有一种等待人归的期盼。
难道待久了,自己被同化了?
不会!她是一个有思想、有追求的人,绝不会屈服现状,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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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现在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还萧家养小娥十年的情债,为了萧肃能够更好的考取功名,换自己一条光明大道!
“小娥,人都走远了,别挥了,四弟又不是头一天上学。”
赵氏瞅着她笑得意味深长。
萧娥羞的放下手,冲院子里叫道:“大丫、二丫,你们出来。”
大丫二丫闻声出来,跟着萧娥进棚子,
萧娥说:“你们以绣花为主,但织布也要会。之前小桑小梅教过你们,你们现在多练练,等会儿有人来教你们新的绣法。”
不一会儿小桑、小梅,学织布的新媳妇张氏、李氏,以及绣花学徒小草、小林都来了。
萧娥交代:“以后咱们在这棚子里做工,五台机器。小桑、小梅各一台,用新的。张氏姐姐、李氏姐姐,你们先拿旧的练手,用它们织布。小草小林,你们继续学双面绣的针法。”
几人分工开干。萧娥将染缸检查一番,确保没有问题,出来问打桩的二郎:“二哥,昨天有人想做杂工么?”
提起这个,二郎将萧娥拉到一边说:“有是有,我怕你不同意,没敢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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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娥说:“只要吃苦耐劳、品行端正,我不会拒绝。”
二郎惋惜,“你说的这些都可以,可惜是个瘸子。”
瘸子?萧娥脑中闪过一个瘸子的身影。
小娥从前进山挖野菜,有个小瘸子经常与她一起,时不时的照顾她,分她一般野果。不知什么时候起,小娥再也没有见到他,久到忘记这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