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是除此之外,师父俗家之时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守灵圣女。你知道吗?玄天阁原本不是杀手组织,阁主原本是我师父的父亲。”
“那后来为何沦为豢养死士杀手的黑暗组织?”
“那是在我师父将阁主之位传给她的哥哥之后,玄天阁才走上一条满载血债的不归路。在我师父之前,玄天阁本是北境的守护者,冰冥是玄天阁地位的象征。我师父当年只是将阁主之位交由他哥哥代管,并没有交出冰冥。但是师父的哥哥得权以后却把玄天阁带入歧途,还一路追杀师父。师父隐居缥缈谷多年,近日来玄天阁的人似乎是查到了师父的行踪,屡次来犯,妄图夺走冰冥彻底统领玄天阁。”
赵琴落心下暗道:五毒门和缥缈谷几乎同时腹背受敌,这应该不是巧合,似是有人故意操纵。
“师妹?”君陌见赵琴落呆呆发神,唤了一声。
“师哥,你接着说,我只是刚才联想到一些自己的事情。”
君陌眼神温柔,笑了笑道:“师妹,我不知道还说些什么?不如你问我答吧。”
“那你可知师父当年为何遁世?只是为了躲避玄天阁的追杀吗?”
君陌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师父的事情我不敢过问。”
赵琴落有些失望,还是有些不甘心,问道:“那……你可知,师父可有过子女?”
这个问题让君陌有些尴尬。
“不曾有过吧。我大概十岁左右跟着师父,她一直是一个人带着我。在我跟着师父之前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抱歉。”
“师哥,是我的问题为难你了。你怎么还跟我道起歉。”
君陌没有说话,仍是温和地笑了笑。
日落夕阳,余晖撒在君陌的脸上,衬托得他俊美绝伦。
“师哥,你很爱笑么?”
“是吗?”君陌说着又笑了,道:“我心性自幼如此,师父还常说我少了男儿刚毅。”
寒月凡很少会笑,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赵琴落时常觉得他故作清高,爱摆架子,所以特喜欢拆他的台,逗她笑。现在回想起来,寒月凡笑的时候,大多是和她在一起。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身子接连二三的受损,又中了那一剑。
“师妹?”
赵琴落又是一晃神。
“你有心事?”
“啊?是吗?师哥能看出来吗?”
君陌温柔道:“当然,你满面愁容,还老出神。可以告诉我吗?”
赵琴落迎上君陌诚恳的目光,这样的目光真挚纯粹,让人无法拒绝。
“我伤了一个人的心,怕他永远不会原谅我。”赵琴落低声道。
“情人吗?”
赵琴落轻点了头。
“我虽不懂情爱,但我相信,如果他真心对你,无论你做了什么,他都会原谅你。”
“真的吗?”赵琴落忽然受到了鼓励,又瞬间黯然了下去,道:“可是,他对我极好,我却伤害了他。我想他不会原谅我了。”
“师妹,如果他做了同样的事情,你会原谅她吗?”
“当然。”赵琴落不假思索。
“那他也会原谅你。”
“谢谢师哥安慰我。”赵琴落笑了笑。
“师妹,天色沉得快,我们回去可好?”
赵琴落应了一声好,两人便还是一前一后往回路上走。
“如果你心中在乎他,就去找他解释清楚便好。”
恍惚之中,赵琴落似是听到君陌说了这样一句话,可是朦朦胧胧,语音飘荡。
“师哥,是你在说话吗?”
君陌回身,没有回答。
赵琴落回到休息之所,一夜自责。寒月凡的影子挥之不去。
好几次,赵琴落禁不住想冲谷而逃,追上寒月凡,告诉她,她愿意跟他走。
一直到黎明曙光微透,赵琴落仍旧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精疲力尽有了睡意,却听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
“谁?”赵琴落惊起。
莫名的,寒月凡离去后,赵琴落觉得心中空落落地少了支柱一般。
“是我。”门外传来空空道长的声音。
“师叔?”赵琴落心疑。
“师叔稍等。”
赵琴落一面应答,一面匆忙披了件外袍,起身开门。
空空道长仍旧一身道袍,静立在外,衬着似明非暗的曙光,画面有些诡异。
赵琴落心中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