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塞维娜在敬琬怀里歪着头问她,“妈妈,母爱是什么?”
“是可以战胜一切恐惧的盔甲。”敬琬看着女儿,“可以让我活下去,也可以让我死去。”
小塞维娜听后吓坏了,她急忙抱紧妈妈摇脑袋,“不,不,你不可以死去。”
“当然,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因为如果不是塞维娜,她早就已经死去了,她给予了女儿生命的那一刻,女儿亦让她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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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格尔上尉是达豪集中营的管理者之一,负责安排新进囚犯的劳动范围和去处,他的话不多,甚至看起来彬彬有礼,此刻他正坐在桌前复查前一天入营的囚犯名单,同时还要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屋里另一位同僚聊天。
“嗨,库格尔,那个卡恩是什么来头?”正在说话的人是鲍恩中尉,他的抬头纹很严重,鬓发有些油腻,“二十二岁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可以晋升到中尉,柏林的老家伙们一定是疯了。”
“鲍恩,你在嫉妒。”库格尔上尉依旧在看文件,并好意提醒,“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门没关上的时候议论他人。况且卡恩中尉刚刚在去年的圣诞节以极其优异的成绩毕业于柏林军事学院,在我看来,他聪明,勇敢,并且…”
鲍恩被直白指出嫉妒已经很不耐烦,他不悦地打断他,“行了,库格尔,你刚从柏林调职过来,一定知道些什么,求你了,告诉我吧,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朗格·冯·卡恩是他的祖父。”
这句话差点让鲍恩跳了起来,他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朗格·冯·卡恩?你是说那个铁血中校是他的祖父?”库格尔上尉不置可否,他正欲开口岔开话题,就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边礼貌地微笑着,是赫尔特,他得到许可径直进屋,全然不在意房间里略微尴尬的气氛,敬过礼后他把军帽夹在臂弯,对库格尔说,“库格尔上尉,好久不见。关于阿贝·卡拉的妻子和儿子,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斯莱尔午饭后一直有散步或锻炼的习惯,今天也是如此,他路过看守军官所在的矮楼时,看到楼后的小山丘上坐着一个正在画画的人,斯莱尔认得他,他是赫尔特·卡恩的得力属下,一张真诚温和的脸让他在这个地方看上去格格不入,可斯莱尔恰好有事找赫尔特,只能主动向他打招呼,“嗨,德塞中士。”
贝茨·德塞是这个格格不入的年轻人的名字,他听到有人呼喊只好回过头,看清来人后笑着站起身,“中午好,肖恩少尉。”
“你怎么在这儿?”斯莱尔边发问边拿过贝茨手里的素描画,他并不懂艺术,可为了找到赫尔特还是要与贝茨进行应有的寒暄,但很快他就发现这幅画的确画得很好,连他一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画得真不错,连铁丝网上的锈迹都清晰可见。”说完他不得不再看贝茨一眼,“你的视力很好。”
贝茨十分内向腼腆,尤其是遇到不熟悉的人,他挠挠头接受斯莱尔的夸奖,“是的,这是我唯一自豪的地方。”
“别谦虚,你该成为一名艺术家。”斯莱尔归还素描画后直奔主题,“卡恩中尉在哪儿?我有一件事要请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