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我你要去找他们。”
“我…”
“她现在是保护对象,你不能见她,海伦娜,况且耽误别人的好事会被上帝惩罚的。”
“好事?”
“别忘了,她本该是囚犯。”
是啊,按照他们的想法,这说不定还是劳拉的幸运,敬琬只好沉默。
“卡恩中尉。”门被敲响,外面的人低声道,“猫鼬。”
赫尔特目光一沉,蓝色的眼睛在暗黑的空间里熠熠生辉,“我就知道。”他说完就起身离开,只给敬琬留下一句,“亲爱的,呆在这儿别走动。”他的语速很快,以至于车厢门被拉上后她才回过神,撩开车窗的拉帘,对面已经停驻了开往不莱梅的火车,晕黄的路灯照着雨后湿漉漉的地面,使她心底涌起莫名焦躁。
———叩、叩。门又被敲响,“卡恩中尉。”
一定是个没赶上‘特殊任务’的可怜小伙子,敬琬这样想着所以全无防备,她打开门,“他出去…”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腹部一紧,敬琬知道,那是枪口,她用两秒钟解读当前的处境,最终得出声张不是个好办法的结论,而面前的男人看到开门者是个黑发黑眼的女人后也很惊讶,“不要叫!”男人没有移开枪口,一把将敬琬推进包厢反手关门,“你是谁?赫尔特卡恩在哪!”
男人的德语僵硬生疏,敬琬懊恼刚刚没听出破绽,因为那一句‘卡恩中尉’实在被他练习地太好了,“前面的问题应该由我问您,后面的问题请恕我不知道。”尽管她看起来如此从容镇静,实则后背早因紧张而挺直收紧。
“该死的!你这纳粹的情,妇!”男人似乎被她激怒了,粗暴地将枪口压紧了些,恐吓道,“知不知道,如果我的动作再快一些你就去见上帝了。”
“你该庆幸开门的是我,不然你已经见到上帝了。”
男人深褐的眼睛浑浊不堪,呼吸也变得紊乱粗重,他撤回枪,攥住敬琬的肩膀拖她出包厢,敬琬做出本能的抵抗,两人拉扯厮打的过程中她的脑袋撞到了车厢门,当即疼地冷汗直流头晕眼花,一怒之下便朝着男人的胯部狠狠踢了一脚,脚刚落地,脸上就挨了重重的拳掴,这一拳下去如果还不倒下,她就不算是女人了,敬琬这样想。
眼前金星遍布,她坐在地上既抬不起头也使不上力,短暂的恍惚中她知道男人在她手里塞了什么后就跑了,而就在此时此刻,车厢的走廊尽头又传来急迫的德语和枪械声。那男人究竟给她塞了什么?敬琬觉得这不对劲,努力思考着想抓住些要点,可惜脑袋里依旧嗡嗡作响。
有人正向这边跑来,她眯着眼睛,余光瞄到一丝不苟的马裤裤线和锃亮的军靴,心底开始打鼓,果不其然,来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弯下身子试图拿走她手里的东西,亮白色的手套晃入视线,敬琬仿佛忽然觉醒,她猜她现在手里拿着的东西一定会对自己不利,于是下意识地攥紧手心,可惜这个动作只能更加说明这东西的重要性,来人动作一滞,取而代之的是没有余地地强行夺过。
其他士兵注意到这边似乎有情况,也纷纷小跑过来,车厢过道顷刻间变得拥挤,敬琬感到无法呼吸。接下来的半分钟都是沉寂的,最后打破沉默的是来人身边的士兵,“这是这班火车上所有押回柏林的囚犯的车厢号名单以及手铐的钥匙,卡恩中尉。”
作者有话要说: 撩妈狂魔,塞维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