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梦略略看了一眼整本剑法,而后倒吸一口凉气,旋即冷笑一声——
他娘的何清玉,居然在每一页都写了两三句嘲讽她的话,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这么多时间,闲成这样。
姜行梦叹了口气,而后认命地开始一招一式地比划。
她从前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金枝玉叶,偶尔学点骑射,也跟上辈子上体育课时一样划水。
好在她现在已经筑基,有足够的力气和精力来练剑。
她信心满满,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决定今天学完前三式,每天三式,只需要一个月,就能学完了!
然而很不幸,她只练完了一遍前两式,就没有了力气,灵力的运转也有些晦涩起来。
她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手里的未悔剑,摸了摸有些过速的心跳,皱起了眉头。
《他山剑法……消耗灵力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
月华殿内,丘千雪老老实实地将谢不言的每一句话都复述给了谢不晦听。
谢不晦听罢,冷冷一笑,将手中茶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谢不言真是满嘴鬼话!这不就是欺负小梦对于修行的事情不太了解,所以胡编乱造么?!”
丘千雪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谢不晦,而后小声替自家师尊辩解:“师尊也是为了他俩好……”
谢不晦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室内来回踱步。
南执相垂眸品茶,没有说话。
兄妹俩道心不稳是事实,但兄妹相认会加重道心不稳,这就是天方夜谭了。
谢不言……师伯这样做,其实真是为了兄妹两人,根据他平日里的观察、以及丘千雪的叙述,不难发现兄妹俩都是懒散的人。
有这么个“胡萝卜”钓着这两人,指不定他们就上进起来了。
师尊眼下生气,却又是为什么?
他刚心下生疑,便听谢不晦嗤笑一声:“他根本就不了解小梦和姜辞的过去,自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他总是这样,狂妄自大!”
顿了顿,谢不晦又继续道:“小梦和姜辞都是聪明人,又自来感情深厚,要督促他们上进,自然有别的办法……眼下谢不言这么一搞,倒成了威逼利诱,他兄妹二人他日知晓了,只会怨憎不已!”
南执相愣了愣,而后皱眉,问道:“小师妹到底经历了什么?”
谢不晦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事,罕见地沉默了,好半天,他才叹道:“等她愿意说了,你就知道了——总之,她从前过得并不如她口中那么容易。”
南执相心里有了数,便不再多问了。
他看向谢不晦,安抚道:“师尊也别心急,既然师伯已经做下了,那我们也不可能就这么直接去戳穿,只能顺势而为了。”
谢不晦叹气:“也只有如此了。”
顿了顿,他看向丘千雪,目光复杂:“在他手底下讨生活,你也不容易。”
丘千雪战战兢兢。
他是清明派掌派亲传弟子,从前也听说过自家师尊有个叛逆的弟弟,但确实也没有想到,这“叛逆的师叔”,是自己好友的师尊,还自创了一个小门派。
谢不晦是他的长辈,谢不言更是他的师尊,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附和,还是该反驳,总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支支吾吾,好在谢不晦并不打算真的要他回应什么,很快就离开了。
丘千雪和南执相闲着无事,索性就去太阳阁外的广场找姜行梦三人了。
这时候,姜行梦已经耗完了体内的灵力,正在打坐调息,而玉清戈和洛霜寒,还在卷生卷死。
南执相是医修,没看出太多的名堂,倒是同样是剑修的丘千雪,有些惊讶地看过去:“他们这是练了多久了?剑鸣声都在说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