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而我们没有发现!若这支海寇伪装成商船进入长江,那事情就麻烦大了!”
周焕清楚,一旦海寇进入长江,那就意味着打了大明王朝的脸,不仅朱元璋脸上无光,就是所有武将脸上都没光!
这种事,绝不能出现!
“周镇抚,我们该怎么办?”
吴俊不知如何为上。
是去苏州府的滩浒山岛,增强苏州府的守备,还是去长江口守着?
如果海寇不打算进入长江,而周焕又带水师去了长江口,导致海寇肆虐苏州府沿海,那吴祯总兵一样会问罪!
周焕咬牙道:“海寇已经在我们北面了,若他们有意进入长江,我们想追都追不上。再说了,海寇想进入长江可不容易,那里有宝山所、吴淞江所、崇明沙所、刘河堡中所,背后还有镇海卫,防备森严。”
“话虽如此,可一旦出现最坏的情况……”
吴俊很是不安。
周焕反问:“你还有其他法子?”
吴俊重重点头:“再调一支水师进驻长江口,专司盘查过往船只。”
周焕刚想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百户蒋次五跑了过来,对周焕道:“有家书。”
“家书?都什么时候了,还往这里送家书?!”
周焕抬手打落家书,愤怒喊道。
出征作战,家中事宜交给家中人处理,哪怕是死了亲爹,也得等仗打完了再通报!
吴俊挥手,让蒋次五退下,捡起家书交给周焕:“家里定是出了事,要不然也不会在这时候打扰。”
周焕气呼呼的,接了过来,展开家书看去,脸色冰寒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吴俊回道:“再调一支水师进驻长江口,专司盘查过往船只。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周焕收起家书,塞至怀中:“命人上岸,以八百里加急调江阴水军前往南沙岛,在那里盘查过往船只。”
“江阴水军?”
吴俊吃惊地看着周焕,摇晃了下脑袋,连忙说:“周镇抚,江阴卫是我们的卫,吴总兵带走了大部分船只和精锐,眼下江阴卫只剩下了一批弱旅,船只还小得可怜,你让他们到入海口,岂不是害了他们?”
周焕哼道:“害了他们?不见得吧。你应该记得,吴总兵给江阴卫调来一个得力干将,临时管控江阴卫!”
“你是说那个活着的泉州县男?呵,他不过是个书生,可没上过战场,这种玩笑开不得。”
吴俊不答应。
周焕面色严肃地问:“那你告诉我,从哪里再调水军?顾正臣是书生,可也是泉州县男,是以军功得爵位!既然如此,那上阵杀敌,拱卫山海,就有他一份。来人,传我的将令……”
吴俊坐立不安。
江阴卫毕竟是自家家底,那点破船吴总兵都看不上,那些人吴总兵都嫌弃,现在你让他们出海,遇不到海寇还好说,万一遇到了,岂不是将他们全都害死?
可没办法。
吴总兵给了周焕军中参将的身份,他有权调动附近卫所军士协防沿海。
周焕面色冷厉。
顾正臣,你好大的胆子!
一个代理江阴卫之人,竟然拿我的亲儿子来立威!
行!
你打我儿子,那我就要你的命!
南沙岛可是运粮船、海寇船经常路过的地方,若是海寇想要闹事,少不了去南沙岛附近走一走。
我倒期待,你的县男能名副其实!
金陵,皇宫。
朱元璋忙完一日政务,起身活动着筋骨,对近卫郑泊问:“太子在凤阳可还好?”
“一切安好,太子带太子妃谒陵之后,一直在民间走访。”
郑泊回道。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多在民间走一走,这是好事。句容远火局那里可有什么动静,有些日子不见顾正臣上文书了,朕多少有些不习惯。”
郑泊连忙说:“陛下,顾正臣不在句容。”
“不在句容?”
朱元璋看向郑泊,目光变得锐利:“他是句容卫镇抚,远火局掌印,句容知县,人不在句容在哪里,他还敢背着朕离开治所之地不成?”
郑泊感觉浑身的血液有些凉意,行礼道:“前段日子吴总兵调顾镇抚前往江阴,临时掌管江阴卫事宜,以保万全,这文书陛下看过……”
“江阴卫?”
朱元璋皱眉。
吴祯的调令文书是送到了金陵,不过篇幅太长,自己并没看完,更没有注意到顾正臣的名字也在其中。
朱元璋凝眸,埋怨道:“这个吴祯,调谁不可,非要调顾正臣!若耽误了火器革新事宜,朕可饶不了他!让大都督府推举江阴卫代管将领,调顾正臣速回句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