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没关系,那可是几千妇人,全指望跟着裁缝大院、织造大院过好日子。”
顾正臣很不情愿地起
来,收拾妥当之后,带着张培前往东宫。
别看顾正臣去过刑部地牢,可亲军都尉府的腰牌并没收走,进皇宫和去东宫可以先进去,不用等通报的人跑个来回。
张希婉噗嗤笑出声来,将箱子里自己的衣物取了出来,轻柔地说:“夫君此行怕是有些危险,所以不想让希婉跟着,对吧?”
张希婉想说什么,终化作了用力的拥抱。
一个衙役快步跑了过来,对李俨、刘惟谦说:“大都督府都督同知沐英递来文书,说沐府丢失的御赐之物已是找到,全然冤枉了五戎,故此撤销其罪名……”
“不管了,反正你要跟我去泉州,干脆把裁缝大院、织造大院停了,反正也没个人照管她们,赶回家去耕田得了。”
刘倩儿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对顾母说:“娘,还是将正臣哥接回府里说话吧。”
没办法,朱标有请,不去不行。
老朱有一堆孩子了,朱标你孩子也在肚子里了,不知道我还没孩子?
为了孩子,加上又是离别在即,张希婉现在很粘人,这一天天晚上可辛苦了,老朱家也不让人多睡会。
“你去,跟着去了,句容裁缝大院、织造大院咱们不管了,那些妇人就让她们自己折腾吧,孙娘连个账目都算不清楚,改日把县衙吃亏了,也和咱没关系。”
不等张希婉等人上前,沐春、沐晟先跑了过去,一口一个先生。
“总之,夫君不会在泉州久留,早则三个月,迟则半年,那里临海,冬日湿冷得很。”
顾正臣安抚好两个家伙之后,含笑看向母亲,走上前行礼道:“儿让母亲挂忧,实属不孝。”
夫君决定的事,很难改,他愿意用这种方式和自己商量,已是难得。
李俨苦涩地点了点头,沐英这一手玩得溜。
“当真?咳,我是说,你怎么能不跟着夫君呢,泉州那里多好。”
带刀舍人周宗见顾正臣哈欠连连,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笑道:“你总不会带着这副脸面去见太子,这样很容易——嗯,挨揍。”
顾正臣还没睡醒,便被人吵醒。
顾正臣安排着。
“也是哦,那就把裁缝大院、织造大院关了吧。”
刘惟谦呵连忙说:“这饭菜上,自然还是需要多照顾点。”
顾正臣拉过张希婉,带到怀中:“既然是黄昏前入宫,这么早送信干嘛,不知道我们很忙。”
“这一家两口,还真折腾人……”
“谁揍我?”
张希婉点头答应,既然顾正臣都不留在句容知县宅了,那自己也不便长住其中,偶尔短住几日也无妨,毕竟顾正臣还是句容知县。
张希婉微微歪头。
至泉州县男府大门外时,沐春、沐晟带着五戎回去交差,泉州县男府上下免不了一片欢腾、庆贺。顾诚回来了,胡大山、胡恒财也跑来问好,张和休沐了,梁家俊也抽时间过来看看……
顾正臣埋怨不已。
李俨、刘惟谦没有拒绝,反正不少囚犯都是家人送粮的,地牢也不能白白养人。
母亲深明大义,老婆可就没那么大度量了,趁着别人都不注意的时候,狠狠掐了自己两下,算是担忧的代价。
顾正臣见张希婉将自己的衣物也收拾到了箱子里,皱了皱眉,道:“这次去泉州,你留在金陵。”
顾正臣小看了张希婉的聪慧,她虽是一介女子,可也是秀外慧中,见她拆穿,顾正臣也只好上前,一把将张希婉拥在怀里,低声安慰:“抱歉,夫君不应该瞒你,是不想让你担忧。此行危险是有,但你也知道,这一次夫君不是知县,而是知府,位高权重,谁想动夫君,还是不容易的事。”
朱标可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不打人的那一种。
周宗咳了声:“难道没人告诉你,魏国公徐达、曹国公李文忠、宋国公冯胜,还有靖海侯吴祯都在等你吗?”
顾正臣愣了下,我去,这群猛人竟然回来了,为毛通报的人不提一句,让自己半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帮我弄方湿手帕来。”
顾正臣决定清醒清醒,徐达、吴祯自己见过,李文忠和冯胜可还是头一次见,这群大佬聚在东宫,恐怕事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