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脚下步伐越来越快。半路碰见的仆役和僧众看到这一幕,有胆大的想上前看个仔细,却见李秀宁一张铁青的脸,便都低着头快步离开,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行至永福寺后院花园,林秀宁将李建成扔在一旁,顺手从花园的墙角超出一根铁锹来,扔在李建成的身边。
“自己挖。”李秀宁冷冷说道。
李建成突然觉得自己姐姐莫名的一股杀意,让自己竟有些兢兢颤颤,心中不由想到,这恶婆娘如此的杀人诛心,活埋自己还要自己挖坑,端端是不为人姐。
不由悲从中来,但是又想到不久之后,这恶婆娘必然嫁人,到时自己定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罢了罢了,且再容她几日。
就在姐弟二人打闹间,唐国公李渊此时正在禅房内,对着窦妈说道,“适才在寺中遇一青年俊彦,乃是汾河县人士,姓柴,名绍,字嗣昌,允文允武,一貌非凡,将来必有大作为,秀宁已到及笄之龄,我观此子必是良婿。”
窦妈点点头,隐隐想起那演化的世界之中,秀宁就是嫁于柴绍为妻,虽是天定的良缘,但是李秀宁看起来并不是多么乐意。
只是说道,“此子或许中了你的意,但是婚姻乃是百年大事,依我之见,还是要与秀宁说明方才妥当。”
李渊不由微微皱眉,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父母主之,女儿家家的,如何能做得了主?”
窦妈微微一笑,“非也非也。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我这女儿不比寻常女儿家。我看她平日里,遇见事情,总是有自己的一番见识,有自己的想法,端是与众不同。”
“还是我与她母女之间交交心,再与她说明,看看她的意思,她要是没有什么想法,无言心允,你便让柴绍下聘便是,若是秀宁稍有勉强,这件事情就先消停几时,我看着柴绍短时间里也未必有人家会招他为婿,一切等到了太原再说。”
李渊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且去问一问女儿的意思,须知姻缘天定,也许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窦妈笑了,“我自是知晓,女儿的心思我自然比你更懂,你把这柴绍夸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我也起了看一看的心思,要知一个女婿半个儿,终究是自家的女儿,我这当娘的也需上点心。”
李渊也笑了,“你今日里先询问过女儿心思,明日我请柴绍过来一叙,却是全了你的念想,免得日后你埋汰与我。”
“确是此理。”窦妈点点头,“我岂能糊里糊涂的将女儿嫁出去。”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李元霸却是醒了,哭闹不止,窦妈抱起李元霸,脸上有着一丝坏笑,就欲将李元霸递与李渊,李渊顿时掩面夺路而逃,这儿子惹不起,惹不起。
等李渊出了门,窦妈却轻轻一叹,她知道女儿心中对于婚事还是有抵触的,而且李秀宁又是个心比天高的主,不一定真的会看上柴绍,自己要不先把一把关。
女人在这世间,终是逃不过相夫教子的命,但是以李秀宁的心高气傲,行事刚烈的样子,若是不想个法子这件事情必然还会再起波澜。
思索了一番,窦妈对着门外的老妈子说道,“去看看小姐在哪里?且去寻她,就说我有事与她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