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解心中不由的冒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对着柳先生道,“夫子曾要杀我,如今我如何能信你等。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愿不愿意有用么?夫子何等人物?不过以势压人,伪君子尔。”
不等夫子回话,柳先生便道,“竖子无礼,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夫子何等人物,岂容你如此羞辱?”
这两个字似乎有着莫大魔力一般,李解心底的愤怒和暴虐逐渐消退,血红的双眼逐渐清明,想起刚刚的事情,李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为何变得如此冲动,自己怎么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情绪管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李解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背上渐渐消失的鳞片,脑子里一片混乱。
李解看着思夫子,内心充满了矛盾,自己要不要赌这么一把,从见思夫子开始,夫子的态度是诚恳的,中间虽有插曲,但是也是自己造成的,可是自己实在是不确定夫子是否会发现自己的秘密,脑海中想起了李神侯和齐诛的叮嘱,心下一横,问道,“夫子,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那这小子?”柳先生看了眼李解,继续追问夫子。
“在你昏睡之时,我已查探过你的神魂,你的情况实在特殊,昏睡之时识海自行封闭,我若强行进入,必然伤你神魂,现在你清醒了,可愿我入你识海一探。”夫子紧紧盯着李解的双眼,眼神诚恳,让人不忍拒绝。
柳先生正准备说些什么,夫子挥了挥手,继续说道,“你身上有大秘密,如今这世上盯着你的人太多太多。且不说你人妖的身份,就是你这不复痴傻之后,与常人无二的见识,就值得深究,最大的可能你已经被妖神夺舍而不自知。”
李解看着手腕上的红痕,一股暴虐之气从心底升起,破口而出道,“老贼,今日之耻我必铭记于心。”
李解觉得自己很愤怒,这种愤怒不断冲击着自己的大脑,他眼底泛出红光,手背上覆盖上了鱼鳞状的甲片,肩膀上一个鱼头怪物的脑袋一闪而逝,柳树的万千枝条像是遇见敌人一样,全部绷的笔直,似无数长枪而立对准了李解,下一秒就要将李解洞穿一般,亭子外的湖水无风起浪,水花四溅,翻滚间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上来,柳先生脸色大变,双手结印,盘膝而坐,身上泛着淡淡的绿色光芒。
李解眼前又一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湖心岛的亭子之内,柳先生一脸关切的看向夫子和李解,“夫子。”
李解心中不由的冒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对着柳先生道,“夫子曾要杀我,如今我如何能信你等。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愿不愿意有用么?夫子何等人物?不过以势压人,伪君子尔。”
等做完这一切,夫子出现在李解身旁,“这便是你的识海,黑暗是妖性,光明是你的人性,切记,你识海中的一切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我已在你识海中设置了禁制,纵然仙佛妖神出手也休想看到分毫。”
“夫子,您做了什么,又明白了什么?”李解不由有些好奇。“我的识海有什么特别的?”
李解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却见夫子站在光明世界供奉画卷的台子旁,嘴角含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夫子脸上露出喜色,“妙哉,妙哉。”
“夫子,我如果真的确定我不是妖神夺舍,但是如果你认为我是妖神夺舍呢?”李解索性破罐子破摔,目光直视思夫子,“这个判断标准怎么定?”
“半人半妖果然奇妙,他未曾被妖神夺舍,你我的担心倒是多虑了。”夫子面带微笑,“李解,还不快谢过柳老的回护之意。”
“且慢。柳老,这孩子心中与我尚有芥蒂,不可如此。”夫子挥了挥手,柳枝退散,李解却是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伶牙俐齿,尖酸刻薄,目无尊长,该罚。”柳先生手指朝着李解一点,数条柳枝宛如灵蛇一般紧紧的缠绕在李解的手腕脚腕之上,将他束缚在亭子中央,更有一条柳枝高高扬起朝着李解后背狠狠抽去。
李解眼前一花,发现自己进入到一个光明与黑暗并存的世界,光明与黑暗从视界中一分为二,光明中有一石台,石台上供奉着一卷画轴,黑暗里有一道模糊的身影,身影的身后,无数暗红色的星光闪耀,李解想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却听见耳边传来夫子的声音,“原来如此。”
“若是我判定你已经被妖神夺舍,我不杀你。”夫子转过身,背对李解,“你需立下太一誓言,不与我人族为敌,不踏入我人族疆域,不残害我人族性命,如此,我便送你去妖族,作妖神也罢,做个妖人也罢,从此两不相干。”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解道。
接着对柳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李解说,“如此,那便开始吧。”
夫子微微颔首,“不可说,不可说,出去吧。”
说话间,夫子手中出现一卷竹简,竹简化为一道屏障将李解眼前的一切都遮挡起来,李解隐隐看到竹简上书写着: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这两个字似乎有着莫大魔力一般,李解心底的愤怒和暴虐逐渐消退,血红的双眼逐渐清明,想起刚刚的事情,李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为何变得如此冲动,自己怎么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情绪管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我还要谢谢你们的不杀之恩了”李解突然觉得悲愤起来,若不是自己穿越,自己的前身必然神智浑浑噩噩的度过这一生,这对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说何其不公。“你们不觉得这么对待一个孩子有些残忍么?”
夫子略微皱眉,对着李解说了一句,“静心。”
似乎因为夫子封禁人影的关系,光明一侧的世界顿时扩张起来,石台上的画卷展开一寸,一道光芒刺破黑暗将光明于夫子封禁的光茧连接在一起,视界中黑暗逐渐被光明覆盖。
夫子大笑,“柳老,猴子临走前给你带了什么酒,你速速取出,今日你我需共饮三百杯。你这孩子心思虽多,还需历练历练。”
“夫子就是夫子,莽夫的儿子依旧是莽夫。”柳先生道,“要不是看在猴子和小旗子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管你。”
“柳老见你出言不逊,恐惹恼我,这才处处与你为难,免得我借题发挥,却是把我想的有些狭隘了。”</div cla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