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上联真是妙哉!”
“小猴子哈哈!”
在场的生员听到上联一齐发出哄笑,戏谑地看向徐鹤、吴德操两人。
吴德操也是一脸尴尬地看向徐鹤。
没办法,这上联太损了。
这马举人骂他们是猴子,对锯】影射对句】,说他们根本没能力,也没资格对出下联。
“对呀!刚刚不是挺狂吗?”
“呵呵,傻了吧?我怀疑这小家伙千字文还没学完呢,何谈对联子?”
周辅站在马举人身后笑道:“马前辈,你这联太难,别说是那半大小子了,就算是我们吴廪生也未必能对得出啊!”
众人哄笑,有人起哄道:“吴德操,你不是廪生吗?你不是学问好吗?你来对了试试!”
吴德操虽然摆烂,但到底是读书人,被人这么一激,脑子快速运转起来。
奈何这些年他的精力全都放在女人肚皮上了,一谈到学问那是脑也空空、肚也空空。
周辅见他二人不搭话,转头对一众生员道:“刚刚还狂得没边,现在口也难开,真是笑话!”
说到这,他跟换了张脸似的戳指喝道:“出去,文会不欢迎骗吃骗喝之人!”
马举人也淡淡道:“对不出下联,你们就自己出去吧,省得我叫人撵你们,都是读书人,脸上难看!”
徐鹤看着对方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极了当年他刚进单位时,一个副科长的嘴脸,自以为资历老就肆意欺压新人。
徐鹤向来是不惯着这种人的。
只见他突然负手轻咳两声,嘴角牵出笑意。
“你笑什么?”马举人自以为已经很给这两人面子了,但徐鹤对不出下联竟然还这么狂,真是没皮没脸!
徐鹤面对众人,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尤其是那马举人,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姿态让人作呕。
他指着游廊外泥地上一处凹陷的水塘冷笑道:“一马失足陷泥塘,老畜生怎能出蹄蹄】?”
下联一出,刚刚的嬉笑喝骂声顿时消失了,整个游廊里静悄悄一片,只有游廊外的春雨仍然淅淅沥沥下着。
马举人黑面沉着脸,顺着徐鹤手指的方向看着那水塘,水塘里的黄泥水污浊不堪,而他现在的处境,不就是深陷这泥塘的一匹老马吗?
尴尬!
无声的尴尬正在迅速蔓延,刚刚嘲笑徐鹤二人的生员们心中品味着下联,暗暗叫秒。
但脸上还得顾及马举人的面子和他们自己的面子。
这让众人面色古怪,一时间竟然都没了刚刚的聒噪。
吴德操是第一个发声的:“哎呀,这下联对得妙极!”
姓吴的就是这么古怪,刚刚还一脸憋屈的样儿,但他总能在特别的时段里给出常人没有的反应。
这次是,上次面对周天雄时也是。
徐鹤对他都有些无语了。
但总的来说,吴德操虽然有的时候确实无德操】,但跟面前这帮虚伪的、只知道欺负圈外人的读书人相比,吴德操率真多了。
“哼!”这时马举人身后的周辅冷哼一声,抱拳对马举人道:“前辈,你太善良了,本来就是出个上联考校下后辈,没想到这厮竟然在下联中说出如此污秽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