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诏见徐鹤满脸激动之色,微微一笑对一旁的孙佥事道:“老孙,你把马借给徐公子!”
孙佥事跟徐鹤相熟,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来吧!”
当徐鹤骑上孙佥事的马后,对王猪儿道:“猪儿兄弟,只能委屈你跟着我了?”
王猪儿冷哼一声道:“骑你的马吧,小爷我腿脚利索得很!”
徐鹤哈哈一笑,轻轻一踢马腹,那孙佥事的战马就窜了出去。
徐鹤学马还是因为上次贼匪扰城,水路行进太慢,人家谢良才骑着马轻轻松松就到海陵县了,自己还慢慢吞吞等着小二划桨呢。
所以那次之后他就下定决心跟大伯借了上次谢良才骑的马练了些日子,奈何时间不久那匹马就被还了回去。
说到底,现在徐鹤的马术也就是个半吊子,骑了没多远,他就抱着马脖子一副要吐的样子。
腿脚利索的王猪儿看到这一幕,顿时露出满脸不屑之色:“果然读书人最没用处,这才骑了多久,德行!”
徐鹤闻言笑了笑,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坐在路边一块青石上休息。
王猪儿见他这样,急道:“你怎么回事?究竟谈得怎样了?你不是要回场里吗?”
徐鹤冲他招了招手道:“不急不急。猪儿兄弟,你过来休息一下,我几句话要问你!”
王猪儿一脸不耐烦地来到徐鹤身边坐下:“有话快说!”
徐鹤点了点头,淡淡道:“你认识雷钧,雷钧在哪里?”
王猪儿的屁股刚刚落下,瞬间像是被烫着一般,“唿”地弹起:“你,你,你胡说什么?什么雷钧?我不认识!”
徐鹤见状哪还不知道真相,他认真看向王猪儿道:“猪儿兄弟,现在两淮百万灶丁的性命全都握在你的手里了,你跟我说实话,那雷钧究竟藏身在哪?”
王猪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什么雷钧,我真不知道!”
徐鹤叹了口气道:“猪儿兄弟,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
王猪儿颓然道:“你怎么知道我认识雷钧?”
徐鹤耸了耸肩:“很简单啊,栟茶场内众人大多数都是一副朝不保夕、忧心忡忡的样子,只有你叫嚣着要跟官府对着干,这说明什么?”
“说明你有恃无恐。”
“再结合姜堰铺贼匪大多出自灶丁的传说,这已经让我猜到你的退路是什么了?你不过是想,大不了跟着雷钧一起反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官军就跑到海上!对吗?”
王猪儿沉默。
徐鹤继续道:“不仅是你,还有郑大爷也是知道雷钧在什么地方吧?”
王猪儿的头猛地抬起,像是看妖怪一样看向徐鹤:“你,你全都知道?”
徐鹤笑了笑:“那你知道为什么郑大爷还愿意叫我过来跟官军谈判,而不是彻底投了那贼匪雷钧呢?”
“这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