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跟徐鹤两人打招呼,转身小跑着进了堂屋。
吴德操见状,口中酸道:“这特么还是爷们吗?辣块妈妈,危险时就守着女人,呸!”
徐鹤瞪了他一眼,小声道:“耀臣兄,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好!”
吴德操也是个精明的,闻言吐了吐舌头也降低了声音:“我就是看不惯这帮高高在上的公子哥!”
正在这时,薛家的两个护卫冒雨推着木头车走了进来。
一个在后面推,还有个在旁边扶着堆满蒲包的小车。
徐鹤见状,连忙带着吴德操冲进雨里帮两人将蒲包从车上卸了下来。
因为后院这两人不方便去,于是只能由他们扛着装满泥沙的蒲包扛到二门口,再有徐鹤将其扛了进去。
只见徐鹤一包包将蒲包扛进院中,然后将其堆砌在后院堂屋的大门门槛处。
吕恒见状,一脸嫌弃地对守在身边的薛永志道:“人家徐鹤是读书人,都知道现在做点什么,你一个习武之人,这时候怎好混在妇孺之中,害臊不害臊?”
薛永志被她骂得头也抬不起来,心说我要不是担心你,谁会这时候呆在这。
但好在帮忙扛扛蒲包,吕恒都在他视线范围内,所以他也出门开始帮忙。
很快,堂屋门就被封到膝盖那么高。
众人见状也稍稍安心一些。
到了五更天时,天上的雨渐渐小了下来,而此时,雨水早就淹了院子。
徐鹤在院中进出都已经要蹚水前进了。
吕恒见情况总算没有朝最坏的方向发展,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
终于,一夜挨了过去,天色将将亮了起来,一屋子妇孺全都困倦地坐在椅子上休息。
李思夔这小家伙一边在侍女的怀中酣睡,一边嘴里还嘟囔着,叫着“爹爹”!
此时的徐鹤站在墙上,只见原本风光宜人的溱湖,此刻已经变成一片汪洋。
浩浩汤汤的湖面上,洪水流速很快,其中还夹杂着断木和牛羊的尸体,好在还没有看见人的尸体。
“也不知道海陵县怎么样了?家里会不会出事。”徐鹤心中暗想。
他的担心是有原因的,海陵城北的盐河就是后世的通扬运河,正是里下河大水后,遭灾最严重的河道之一。
所谓大水满,小水盈,海陵城内河道纵横,此刻估计也很危险了。
眼看天亮,徐鹤正准备想办法做点热乎的东西让众人填填肚子。
谁知下半夜渐小的雨势突然间又大了。
看着瓢泼似的雨幕,徐鹤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万一上游洪水决开的堤坝更大,水势更加汹涌,那此时呆在这湖心的孤岛上无疑是自寻死路。
于是他找到薛永志问道:“你家的船都在什么地方停着?”
薛永志身体紧绷,咬着腮帮子道:“他们在湖西圣寿寺边的码头停靠。”
徐鹤闻言顿时大喜过望,因为行洪的水道正是朝湖西而去。
就算行险,也不用横渡过洪。
而且建于北宋的圣寿寺,是着名的大丛林,溱潼九大寺院之首,他的藏经阁又叫水云楼,临湖而建。
徐鹤估计,此时薛家的护卫也是心急如焚,但奈何洪水阻隔不能来救,但他们肯定会安排人在水云楼凭栏监视湖面,自己这小岛距离圣寿寺并不是很远,晴天时还能看见水云楼。
这样一来,冒险还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