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这才知道,原来后世书上那些人吃人的时代,是真的存在的。
就在徐鹤被这些人说得焦头烂额之际,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大喝:“徐家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这些年才败了家运,甚至连个举人都没再出了!”
众人闻言,纷纷怒视院中之人,可当他们看到来人后全都傻了眼。
“太丘,你怎么来了?”徐苍不可思议地看向院中之人。
“二伯父!”徐鹤也愣住了。
原来,来人正是徐嵩的弟弟,徐鹤的二伯徐岱。
徐鹤傻了,这不应该是徐岱能说出来的话吧?
怎么回事?
这转变未免也太大了!
徐岱进了屋子,在主位旁一站,顿时跟徐苍并排坐的一个徐家老头讪讪地站起让位。
徐岱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对众人道:“时逢大灾,正是乡里同舟共济之时,你们囤积居奇,这要置我大哥的脸面于何处?”
原来这位是大伯父搬来镇压众人的。
徐鹤心中了然。
迫于大宗的积威,众人一时间全都没了声响。
徐岱道:“族长在我临行前特意交代,太子正在不远的白驹亭祭祖,多少王公大臣随行,若在此时灶丁们闹将起来,咱们这些地方上的乡绅在太子那就挂上了号。将来诸位子孙不管是入仕还是科举,人家一听是见死不救的海陵徐家,还能有个好脸给你们?”
众人早听说太子在盐城县祭祖,距离这也不到百里,真要饿死人,或者灶丁们闹事,确实,作为淮中最大的乡绅徐家,免不了会在太子及随行人员心中挂上号。
一念及此,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说话了。
就在徐岱以为此行的目的轻松达成之时,突然徐苍冷笑道:“中望,你别跟四叔扯什么太子不太子的,若论财迷,你徐岱也不是什么圣人,今天我就放话在这里了,甭管在座的哪一位答应,老头子我就是不借,凭什么?大不了一拍两散,老头子跟你们大宗分家!”
“你……”徐岱闻言大怒。
这老鬼竟然说出分家的话来,屋内可不都是徐家人,蔡松这个庄头见状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
徐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徐苍半天说不出话来。
徐苍却死猪不怕开水烫,干脆豁出去了:“话已至此,老头子就在蔡家庄住下了,我看谁敢动我一粒粮食。”
他的这句话,让原本摄于徐岱淫威的其他徐家人顿时又动摇了起来。
徐岱正想发火,谁知徐鹤上前道:“二伯,这事儿我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通的,不如大家暂且休息一下,然后再商量。”
徐苍闻言叫嚣道:“不必了,老头子今天撂下话,谁也别想平白拿我的粮食!”
徐鹤看了看他,心中冷笑,果然,老而不死是为贼。
他也不再停留,转身便跟着气炸了的徐岱走出了蔡家的堂屋。
“徐岱,字中望,号太丘!
徐苍先是亲密叫号,然后叫字!
说明一下,省得以为我写错了!造成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