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真的没有想到,帝国咽喉水路,十二万军队的掌舵人,竟然是一个俊美如斯的少年郎!
“怎么?亮声贤弟对我的身份……?”
徐鹤连忙躬身道:“参见毛军门!”
年轻人上前托住他,将他拉进凉亭中道:“亮声贤弟请坐!”
说完拍了拍手,下人们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什么八干碟、八点心流水般地上了。
“用一点?”毛袆指着桌面上满满登登的点心问徐鹤。
徐鹤苦笑一声道:“毛军门,你还是先说说找我什么事吧,我还迷糊着呢!”
毛袆闻言笑了一会儿后,这才解释了起来。
原来,这两天,徐鹤在漕运衙门被耍,已经都传遍淮安府了。
知道内情的人,全都憋着坏,想看他的笑话。
原本这宁国侯毛袆也觉得这事儿好笑。
所以在回金陵宁国府家中后跟一帮子勋贵子弟聊起了这事儿,原本以为大家都把当个笑话听了,笑就完事了。
谁知其中一人把他拖到一边问起了徐鹤的情况。
徐鹤听到这恍然大悟道:“是薛小侯爷吧!”
“没错!”毛袆拍了拍大腿笑道,“薛兄说你是他过命的交情,救了他们全族的性命!有这事吧?”
徐鹤闻言,摆了摆手道:“这是小侯爷谬赞了!”
不知怎么的,说到这,他互相想起吕恒来!也不知道她如今到哪了,应该已经到了山东境内了吧?
毛袆这时笑道:“既然是薛兄的拜托,我肯定不能看着你被那帮文官耍得团团转,这不,我连夜赶了回来,刚到家就着人去请你了!”
徐鹤连忙起身谢道:“毛军门古道热肠,徐鹤感激不尽,但……”
毛袆见他神色有异,于是好奇道:“怎么了?有什么难言之隐?”
徐鹤摇了摇头,苦笑道:“倒不是难言之隐,只是这件事就算军门出面,估计也有些为难了!”
毛袆闻言倒也没大包大揽,而是皱眉关心道:“又出了什么事儿?”
徐鹤道:“我拿了松江沈家的帖子,终于见到了麻都督,他也给我写了条子,可我拿着条子去常盈仓时,对方却根本不把条子当回事,这事儿又黄了!”
毛袆皱眉道:“这怎么可能?麻良弼亲自写的条子,一个小小的不入流的仓大使还敢不放粮?他嫌命长吗?”
徐鹤无奈,只好将他的猜测和闻香堂主的事儿讲了出来。
谁知毛袆听完后愤怒异常:“国家江河日下,甚至连岛夷都敢在咱们的土地上横行无忌,还不都是因为这些王八蛋文官!堂堂漕督,竟然跟民间匪教有瓜葛,这世道……哼……”
徐鹤知道他还是顾忌身份,所以最后还有所收敛,不过,也能从这位年轻的总兵官话里话外听出,毛袆对文官怨念颇深啊!
发完了牢骚,毛袆又恢复了翩翩佳公子的样子,拱手抱拳歉然道:“亮声贤弟,不好意思,说到恨处,都是这般失态!”
徐鹤回礼笑道:“军门先天下之忧而忧,学生只有钦佩的份儿!”
毛袆似乎一边很讨厌文官,但又很喜欢作为读书人的徐鹤对他的夸奖,只见他正色道:“我跟亮声一见如故,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文官们推诿塞责,那就由我出面帮你解决这件事!”
徐鹤听到这,真想拉着这位毛侯爷畅饮三百杯,终于,终于,……算了,不说了,上次说终于】时,还不是被麻姑娘那老东西耍了!
慎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