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顾守元听完后点了点头道:“这些天每晚我都在思索这件事,最后邓青被锦衣卫抓时,我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此事,沈家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徐鹤道:“夫子,而且我觉得,沈家会很快就发动!”
顾守元脸色一变道:“发动?怎么动?”
徐鹤道:“夫子,刚刚我已经说了,沈家若是想把自己摘出来,只有两个办法,但无论哪种办法,最后都只是治标不治本!”
顾守元疑惑道:“此话怎讲?”
“您想啊!”徐鹤解释道,“邓青死了,死人是开不了口的,但这无疑是在告诉大家,他的死有蹊跷,有心之人第一个就会想到他的老师沈家!”
顾守元点了点头,沈家去徐家提亲的事,以及徐鹤发现课题泄露的事,朝廷一查便知,结合此事,邓青背后的沈家,阴狠的面目昭然若揭。
“第二,邓青死不开口!”
顾守元插话道:“锦衣卫的招式,他熬不住!”
徐鹤点了点头:“万一,我是说万一这邓青有什么被沈家拿捏的把柄,真就做了铁骨铮铮的汉子不开口,但这样也不过是指向沈家的明证没有罢了,大家也都知道是沈家在背后搞鬼!”
顾守元听到这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徐鹤拱了拱手道:“学生刚刚在想,沈家究竟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自己渡过这关!”
“你想到了吗?”
“想到了,捏住邓青的嘴,让他不要乱讲话,第二,继续把作弊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如果我作弊被坐实了,那邓青是不是诬陷还重要吗?”徐鹤幽幽道。
顾守元大吃一惊道:“他们还敢……?”
徐鹤摇了摇头:“我的猜测!”
“你说的有道理!”顾守元叹了一口气道
:“那你有没有应对之策?”
徐鹤笑了:“这还得麻烦夫子了!”
……
松江·沈府
王良臣连夜车船渡江赶到松江,刚到门口,他就冷着脸问道:“沈翰在不在家?”
门子见舅老爷这摸样吓了一跳,连忙躬身道:“老爷正在后院书房!”
王良臣闻言,也不叫他通报,直接朝后院疾走而去。
不消一会儿,沈翰的书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正在焚香练字的沈翰皱了皱眉,但在看到王良臣时,他笑着起身道:“汝邻,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啊?看把你记得!”
王良臣冷冷看着自己这位姐夫,用质问的语气道:“沈宗干,邓青是你吩咐的?对也不对?”
沈翰见他说得是这件事,神色转冷,缓缓坐回桌子,重新拿起了笔写字道:“是又怎样?”
王良臣见他这样,气极反笑道:“你沈宗干曾经也是堂堂阁老,嫁娶不成便要报复,这世间还有没有王法了?”
沈翰犹自写字道:“这事,你最好装作不知道!”
王良臣气得浑身发抖:“装作不知道?天下谁不知道邓青是你门生,如今他被锦衣卫抓了,明天说不定就要来你沈家抓人了?懂吗?亏得你挺有静气,还在此写字!”
沈翰丢下笔哈哈大笑,接着把自己刚刚写得字让王良臣来看。
王良臣只见大案上写着:“在师中吉,承天宠也!”
沈翰道:“放心吧,既然已经发动,我岂是没有后手之人?”
王良臣呆若木鸡,口中缓缓道:“连环计。将多兵众,不可以敌,使其自累,以杀其势。在师中吉,承天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