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问题跟唐顺之差不多,几人的回答也大差不差。
许先生回头拱手道:“大人,先把他们押下去吧!”
几个和尚一听这话,纷纷叫起冤枉来,到现在为止,这大老爷连他们犯了什么事儿都没问,就这么把他们收押了,他们心中也是没底,只能大声叫冤了。
唐顺之朝一旁的周举怒了努嘴。
周举会意,叫来几人,把几个僧人连同牛二全都押了下去。
等人走后,唐顺之笑道:“许先生,可有教我?”
许先生连忙拱手道:“不敢不敢,东家,先派点人去打听一下这牛二和僧人们有无仇怨再说吧,看来光是问案是问不出什么名堂来了!”
这正好跟唐顺之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又叫来周举,让他派写三班衙役的白役去打听打听。
这些人都是混市面的帮闲,外面但凡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全都一清二楚,打探这种消息,简直手到擒来。
等事情安排下去后,作为举人的许先生自然要陪着东家坐下来聊两句。
他早就知道徐鹤要来,也是有心见识见识这位少年解元。
这时,唐顺之道:“听闻亮声向以机变聪颖闻名,刚刚案子你也听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
徐鹤摇了摇头,他能有什么想法,手上掌握的信息太少,唐顺之刚刚的举动也不过是想直接诈出那几个和尚的反应。
谁知人家压根不吃这一套。
最简单直接的办法行不通,那边只能慢慢查访。
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未卜先知?
想到这,他摇了摇头道:“学生才疏学浅,对刑名一学不甚了了,大人还是别为难我了!”
唐顺之笑了笑,不以为意。
倒是他的西席许先生心中对徐鹤有点不以为然。
他向以不读死书,不做腐儒为座右铭,最看不起书读得好,却百无一用的废物书生。
很显然,眼前这位年少的解元郎就是这样的人了。
不过许先生回头想想,不由一晒,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除了读书,还能要求他什么都懂?
能像徐鹤一样,把书读明白,就已经算是人中龙凤了,别的?且锻炼几年吧。
徐鹤自然不知道许先生心里的想法,只是客气跟唐顺之和他聊些士林趣事打发时间。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
周举回来禀报,说有消息了。
唐顺之收敛笑意问道:“怎么说?”
原来,白役都不用打听,大家竟然都知道这个牛二。
原来这牛二确实是在灵峰寺做些洒扫的杂活,但在市面上出名的不是他,而是牛二的媳妇。
“这牛二的媳妇是个土娼,平日里做些半掩门的勾当!”
“夫妻俩关系尚可,也没听说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那几个僧人,……”
许先生皱眉追问道:“那几个和尚有问题?”
周举出人意料地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派去的人寻了灵峰寺主持,主持说,这几人平日里在寺中都还算老实听话!”
许先生皱眉道:“那就奇怪了,究竟是谁说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