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解释点什么,但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张景贤说错了吗?
没有,可以说张景贤的话,一下子揭开了徐鹤内心深处的秘密。
他一个来自后世的人,通过穿越后的这段时间,他确实体会了不少朝廷和皇家的威严和恐怖之处。
但要说内心深处,他还是停留在后世那种,皇帝也是人的无所谓当中。
皇帝确实也是人,但在这个时代的士大夫心中,那是君父啊。
张景贤见他冷汗直冒,于是笑道:“我知道,你这样的聪明人,自然眼高于顶惯了,但我作为长辈提醒你一句,做事要拿捏有度,不然,让……产生了误会,可就不好了!”
让谁产生了误会,张景贤没说,但徐鹤却十分清楚。
张景贤的这番话,看起来似乎是在警告,但何尝不是对徐鹤的一种爱护?
他把徐鹤没有敬畏之心,归结于你太牛逼了,眼高于顶这个范畴。
但也就是这个误会,让徐鹤心中惊醒,自己有的时候,还是太得意忘形了。
“大人,您的话,徐鹤铭记于心!”徐鹤站起身,郑重对着张景贤行了一礼。
张景贤笑道:“看来你是真听进去了,我还以为你会不以为然呢!既然这样,那我也就放心将那三百人交给你了!”
……
从张景贤那出来,徐鹤先是跟陈华说了这事,陈华那见张景贤没有意见,他那五十人自然也不在话下。
很快,按察使司那边的批复下来了,徐鹤手里正式捏着朝廷承认的三百五十人团练名额。
有了名额,徐鹤自然要去找徐岱商量这事。
徐岱这刚听到团
练这事儿时,兴趣缺缺道:“亮声,你年底就要启程去京师备考了,现在折腾这种事干嘛?”
徐鹤心中对未来时局的忧虑自然不会告诉徐岱,告诉他也没什么用处。
跟徐岱打交道,他现在已经掌握了诀窍。
“二伯,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团练这种事,虽然费钱费粮,但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徐家家大业大,现在地面上又不安宁,万一贼人来了,我们可以躲在城里,族人们呢?”
一说到宗族,果然,徐岱神情严肃了起来:“但是三百五十个人,吃喝嚼用,加上兵器,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啊!”
“二伯别担心,钱粮的事情,自然咱们家要出大头,但县里和海防道张大人那里也会帮忙!”
徐岱还是有些犹豫,徐鹤笑道:“二伯,咱们要是把这团练组建起来,那可是南直隶的第一号啊,就算沈家也没咱们手底下人多。”
听到能把沈家压过一头,果然,徐岱动心了。
徐鹤再添一把火道:“到时候二伯就是这团练的营官,走到哪,谁不高看您一眼?”
徐岱闻言,顿时眉开眼笑道:“我哪要做什么营官,算了算了,不过是为族人和乡亲们做点事罢了!”
“二伯仁慈!”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