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鹏将徐鹤迎进院子,兄弟俩说了好一会儿话。
徐鹤又拿出老甲长老两口让他捎来的东西,无非都是些咸鸡咸鸭,以现在他们两家的情况,其实压根不要千里迢迢背来,但这是甲长大伯作为父亲,对徐鹏这个儿子的关心,徐鹤还真就背了上千里带了过来。
见到父亲捎来的东西,徐鹏这个平日里不爱说话的汉子,眼眶都红了。
“鹏哥,现在甲长大伯那不用像以前那么累了,白糖的事情我交给了钱裕,他老人家如今只要负责看着就行,不用像以前那样又要自己做,又要自己卖!”
“交给外人行吗?”徐鹏还是有些不放心。
徐鹤笑了:“没事,咱们两家其实也不在乎这些银子了。赚再多也不过就是个数字。甲长大伯说,你的老婆本,他都帮你攒下了,哈哈哈!”
徐鹏听到这话,脸上难得红了。
……
兄弟们说了会儿话,一路舟车劳顿的徐鹤便回房休息去了。
直到晚上,丁泽来叫他,说徐嵩回来了。
徐鹤连忙洗漱穿衣,去了后院堂屋。
他人还没到堂屋,就听见徐嵩咳嗽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心中一紧,快走几步到廊下躬身道:“大伯父!”
徐嵩看到他,高兴地从椅子上站起道:“快进来,快进来!”
徐鹤这时才看到,自己的师伯谢鲲正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朝自己微微笑着。
“师伯!”徐鹤又是一礼。
“亮声,快进来吧!”谢鲲也笑着站起。
刚进门,徐嵩就盯着徐鹤道:“嗯,壮实很多,也沉稳了很多!”
谢鲲则笑道:“阁老,现在人家可是名满江南的徐解元咯,可不能用之前的老眼光当人家是个半大小子啦!”
徐嵩叹了口气,是啊,自己离家之时,徐鹤还是个秀才,没想到,这才多久,他已经成了南直隶的乡试解元,如今都已经进京赴会试了。
“坐吧坐吧,一路上也辛苦了!”徐嵩招呼徐鹤坐下。
等坐定后,谢鲲迫不及待道:“亮声,海陵没事吧?听说倭寇这次出动的人很多!”
徐鹤点了点头道:“确实挺多,但来咱们海陵的只有几百号人!”
“团练是怎么回事?”徐嵩问。
徐鹤便把陈华请他办团练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听完后,徐嵩沉默不语,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
谢鲲看了看他,转头对徐鹤道:“这件事,在朝廷上争议很大,有御史弹劾阁老,说他豢养私兵!”
徐鹤听到这,看向徐嵩。
徐嵩笑了笑:“每天弹劾我的本子多了去了,子鱼不要吓他!”
徐鹤皱眉道:“大伯、师伯,这件事,你们无须担心,我若所料不差,不到两年,江南各州县的团练就全都要办起来了!”
“你说什么?”谢鲲皱眉道。
徐鹤叹了口气,将他来的路上,在淮安府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魏朝的漕运总督,竟然是反贼的人,可想而知,这帮反贼对地方官府渗透的只会更厉害!
“朝廷已经从河南、江西调兵,合肥的反贼不足为虑!”谢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