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会跟这些人深谈,虽然大家是同年,但毕竟第一次见面,交浅言深那是处世大忌。
酒宴结束,谢良才喝得有点多。
他本来就是庶吉士这个大群体中的一员,为人又特别随和,加上家庭背景,自然找他喝酒的人多。
而且有传言,齐王颇为看重这位寺卿公子,这段时间屡次三番邀请他入府相谈。
徐鹤跟德夫兄许久未见,本想跟他聊一聊齐王的事情。
可是上了马车,他就吐了。
直到把他送回谢府,谢道之看到儿子这样,脸顿时黑了。
“亮声,这混小子怎么又喝这么多?”
徐鹤能说什么,只能帮德夫兄挡枪一二:“也不怪德夫兄,同年们都去敬酒,第一次聚在一起,他也不好拒绝!”
谢道之瞪了儿子一眼,不满道:“他又不是状元,哪来那么多应酬,我看,就是不知好歹,在那种场合喜欢出风头,明日等他醒了,我再跟他分说!”
得,好哥哥,该做的我做了,你被揍,那我就不管了。
见徐鹤要告辞,谢道之把谢良才交给下人,然后朝徐鹤招了招手道:“亮声,你留一下!”
……
徐鹤还是第一次来到谢道之的书房,只见里面布置很是简单,墙上挂着一幅前朝名士李东阳的字——《国事行
漆为疠,炭为哑,彼国士,何为者?
赵家饮器智家头,一日事作千年仇。
报君仇,为君死。
斩仇之衣仇魄褫,臣身则亡心已矣。
这写的是豫让漆身吞炭的故事。
赵襄子杀智伯,智伯之客豫让
谋刺赵囊子,被赵襄子所识。
“豫让又漆身为厉(癞),灭须去眉,自刑以变其容,为乞人而往乞。
其妻不识,曰:“青春励志;状貌不似吾,其何类吾夫之甚也。”
豫让又吞炭为哑,变其音,再一次谋刺赵襄子。
后来用“漆身吞炭”指自毁音容为君上舍身,也用为毁容复仇。
谢道之自然没有那种深仇大恨到,需要漆身吞炭为皇帝报仇的地步。
但这字挂在书房,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徐鹤坐下后,谢道之问了几句在翰林院第一日感受如何的寒暄,之后便切入正题道:“我听说,陛下有意让你去蜀王府教授蜀王读书?”
徐鹤摇了摇头道:“只是陪蜀王殿下读书。”
谢道之点了点头,其实这都差不多,他关心的问题是:“你知道齐王邀请你兄长过府的事情吗?”
徐鹤没想到谢道之会问这个问题,他点了点头。
谢道之意味深长道:“亮声,这种事要慎重啊。”
徐鹤不知道谢道之所谓的慎重】究竟是想说,跟蜀王接触时慎重,还是在处理蜀王和齐王关系时,将来的立场要慎重。
但这种话显然不好明说,即使是在书房这种地方。
他点了点头道:“明白了,舅父!”
谢道之点了点头道:“我就是提醒你一句,你是个聪明人……”
说完,他盯着徐鹤看了很久。
话说完,谢道之便道:“回去休息吧,对了,今天去你大伯府上住吧,你大伯肯定在四处找你,别让他等太久!”
“什么事?”
谢道之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