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相命人全城各处拉人,时辰到了,他也出出溜溜露面了。
此时的他早已披挂整齐,畏畏缩缩站在徐鹤身边不远处。
徐鹤只当没看见他,脸色阴沉地看着台下吵闹的人群。
这时,身边的周弼提醒道:“大人,时辰到了!”
徐鹤看了看日头淡淡道:“关营门,再有擅闯营门者,斩!”
“是!”周弼一挥手,四个机兵朝营门处去了。
这时,徐鹤目光扫过人群,只见这些人丝毫不以为意,显然没有听到他刚刚的话。
就在他准备收回目光之时,只见远处有十来个人,在看到经过身边的机兵后,立刻整肃好了队伍。
带头那人是少有穿着铠甲入营的几个人之一。
而且自从入营开始,他们这些人便站在角落中,不与大队人马混作一处。
领头那人二十来岁的年纪,长相俊美,但眼睛却是吊梢眼,让其看起来有些阴沉。
徐鹤收回目光朝周相道:“叫他们安静!”
周相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冲上前来骂道:“都特娘别吵吵了,侯二麻子,你特娘再说话,老子打你军棍!”
他声嘶力竭喊了几声,效果却不好。
周相臊得面红耳赤,冲徐鹤一抱拳,怒气冲冲地提着马鞭走下土台,见到人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马鞭。
眼看周指挥使是真的发火了,几个千户、副千户连忙拿着刀鞘加入了约束的队伍。
好不容易,哭爹喊娘声中,校场安静了下来。
周相气喘吁吁骂道:“都特娘给老子站好了,新任京卫指挥同知徐鹤徐大人训话!”
他的话音刚落,队伍里有人阴阳怪气骂道:“不就是靠着公主吃饭的软蛋,还特娘站在台上装上了!”
此言一出,顿时哄笑声一片。
原来,这帮兵痞已经有人认出了徐鹤的来历。
周相闻言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他明明知道是谁说话,但故意骂道:“踏马的,是谁?给老子站出来!”
装模作样喊了半天,却始终站着不动。
徐鹤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他看向众人道:“奉皇命,整饬京卫龙骧、豹韬二营!”
“周指挥使!”
周相连忙小跑着上了土台。
徐鹤道:“花名册!”
周相咽了咽口水,看向徐鹤。
徐鹤侧头,眼睛如刀般射向他,他整个人打了个寒战,想起刚刚院中那血流如注,连忙喝道:“还不给同知大人拿上来!”
不久,花名册抬了出来!
“周弼,你带人,一一点名!在场之人另行登册!”
听到这话,台下顿时骚动起来。
已经报道之人,满打满算只有不到千人。
两卫在册万人以上。
也就是说,来到这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敢问徐驸马,你这造册是何意思?”
这时,台下有人质疑!
“你姓甚名谁?所在何卫,是何官职!”徐鹤开口道。
刚刚那个被周相点名的侯二麻子用大拇指对准自己道:“回驸马,在下侯崇,诨号侯二麻子,现在是龙骧前卫百户!”
当他说起自己诨号时,场中顿时大笑,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