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问题是,刘家和吴家串通一气,用朝廷的银子养人,给自己家干活。
他们不仅每年多伐树木,截留部分,其余用来交差。
还从截留的部分中,拿出椿木烧炭,再卖给朝廷。
当然,这些是徐鹤猜的,但也离真相八九不离十了。
往年之所以没有出问题,也有两种可能。
一,对方确实是交了松木,只不过是压在后面交,他们先伐椿木,烧炭后赚了银子,最后再伐松木。
这也是为什么民夫冬天还要上山伐木的原因。
这次京卫突然来了遵化,他们交不了差,又变不出松木,故而只能想办法靠贿赂自己,让他们的生意重回正轨。
第二种可能就是,松木他们确实也伐,但都卖了出去。
而上交朝廷的则是用椿木以次充好!
可不管怎么样,自己来练兵不是儿戏。
连个营房都出问题,那就真成笑话了。
一行人押着袁仕走了三十多里路,终于到达了这次工部拨给京卫暂用的营地。
对于营地,徐鹤还是比较满意的,背山有水,很适合扎营。
袁仕现在也变机灵了,见到徐鹤对这个营地露出满意之色,顿时喊道:“驸马,驸马,这营地是我给驸马选的!”
徐鹤诧异道:“你选的?说说看,为什么你选这个地方?”
袁仕道:“驸马,这营地西面和东面都有大山绵延,进出只有小道可用!”
徐鹤一听这话顿时朝袁仕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单说西面和东面,这是为何?”
“西面有杆子聚集,我害怕杆子烦扰到驸马练兵!”
徐鹤点了点头:“东面呢?”
“东面,东面……”袁仕迟疑了起来!
徐鹤笑道:“无妨,有话直说!”
袁仕为了讨徐鹤欢心,这次啥也顾不得了:“蓟镇的兵骄横得很,我觉得驸马练兵,到时候朝廷肯定好吃好喝供着,我怕蓟镇的兵到时候来打秋风!”
徐鹤皱眉对周弼道:“给他松绑!”
袁仕终于可以活动手脚了,可他第一时间跪倒在徐鹤面前道:“驸马,小人对此地熟悉,若驸马有什么用我的地方,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徐鹤道:“刘家和吴家到底用你们工部的山厂作何营生?”
袁仕道:“吴家组织逃民和鞑子伐木,然后用椿木烧炭,用松木交差!每年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烧炭卖到河南山西一带!”
“鞑子?他们吴家还敢用鞑子?”
袁仕赶紧道:“不敢瞒驸马,他们在西边距离杆子不远的地方,藏了一两千人,全都是鞑子和流民!”
听到这,周弼和李彝惊呼道:“一两千人?”
“嘚嘚……”
突然,众人身后山道上响起马蹄声,徐鹤朝后看去,只见一骑在前,身后跟着三四十人。
身后那三四十人中,之前见过的刘平湖与吴颖哲父子等人都在其中。
转眼,几十骑飞驰而至,为首那年轻人低眉吊眼,长相跟沈宗器有几分相似。
“徐贤弟,在下沈琼,有礼了!” 「米老兄弟,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等过年,过年专门给你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