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看了看天,对一旁的老赵头道:“老人家,还要有多远?”
老赵头看了看黑乎乎,只有轮廓的远山,心中计算了一下道:“照这般速度,估计要走一夜!”
徐鹤看着牵着马艰难下山的亲兵,转头对周弼道:“把马拴在树林里!咱们步行下山!”
放弃马匹,下山的路反而轻松多了。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老赵头指着前方一条羊肠小道说:“那地方就是野狼峪,穿过野狼峪往西走二十多里就是吴家堡!”
徐鹤朝他拱了拱手道:“天黑路不好走,老人家就送到这吧!”
“回去时,若是吴家还不送粮食,你们就偷偷去刚刚那树林,将马杀了!”
“熬一段时间,我会回来救你们的,到时候一定让您和儿子、儿媳团聚!”
老赵头闻言,抹着眼泪道:“大人,天黑路难,一定要保重!如今像你这样的好官儿不多了!”
……
徐鹤他们走了很远,回头时还能看见老赵头站在山头向他们挥手。
周弼叹了口气道:“大魏的百姓真的是太淳朴了,那些贪官污吏、豪绅大户还要对这么淳朴的人下手,他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徐鹤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良辅,好好活着,好好干,将来咱们一定让这些人过上好日子!”
周弼在黑暗中点了点头道:“公子,你放心,我想通了,沈家想要我的人头?凭什么?就沈玞那种货色,天下人,人人得而诛之,我杀他也不过为民除害罢了,我会好好活着的,什么沈玞,什么沈琼,只要拦在公子前面,他们都……要……死!”
周弼的话音刚落,突然,野狼峪小道旁的树林中火光乍起。
一人长笑道:“好大的口气,就凭你?”
徐鹤等人大惊失色,亲兵们纷纷拔出腰刀,就连徐鹤都将陆云送他的白虹剑拔出剑鞘,小心警惕四周。
接着火光,吴质一脸阴笑地从树林中缓缓走出,而他的身边密密麻麻全都是人,光是火光所及就有一百来人,更别说黑暗中看不清的人了。
徐鹤心中一沉,对方将这座山的要道封锁了,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守在野狼峪。
看来对方早就猜到他们会走这里。
果然,吴质在距离徐鹤十多米的地方站定,冷笑道:“是不是山上的那帮老不死的告诉你野狼峪好走?”
“他们以为野狼峪多隐蔽?”
“这山里,没有人比我们吴家更熟悉了。”
徐鹤冷笑道:“吴质,你可知道,阴聚私兵,袭杀朝廷命官,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想好了,可别跟沈家一条路走到黑啊!”
吴质不屑道:“徐鹤,沈大公子说你巧言善辩,惯会蛊惑人心,说得果然不假。”
“这荒山野岭的,把你们杀了又怎么样?谁知道?你不会指望山上那帮人吧?你放心,处理掉你们,我们就带人上山将他们全都灭口,哈哈,这样皇帝便不知道他的女婿是怎么死的了,对也不对?”
“护同知大人杀出去!”周弼爆喝一声,抽刀便冲了上去,直扑吴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