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从头到尾,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水镜中的画面不断的变化着,而沈天柏脸上的表情渐渐从惊疑变到了讶然,最后则是惊惧、憎恨和痛苦。
水镜之上的光芒渐渐黯淡下来,紧接这面水镜也骤然消失,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砰的一声闷响。
沈天柏双腿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指甲浅粉、修剪整齐的修长手指狠狠抓在生长着些许青苔的石板上,原本干净整齐的指尖此时竟是被他自己抓得渗出了血来,一片狼狈。
滴答,沈天柏垂着头,豆大的泪珠落下砸在石地上,发出不甚清脆的声音来,莫名的让人觉得晦涩可怜。
泪水很快将他面前的一片石地浸湿,聚成一小洼水渍,沈天柏哭得压抑无声,良久他才声音嘶哑的问道:“所以说……我们沈家之所以会遭遇这一切,完全都是因为你?”
石室内一时安静至极,气氛压抑,只有水珠落下溅开的声音不断,片刻后,那道声音终于淡淡说道:“你这样想也未尝不可。”
“我……我要毁了你!我要你为我父亲赔命……”沈天柏猛地抬起头来,在昏暗的石室内,他眼中竟然掠过明显的冰蓝色光芒,显得越发凛冽。
那道声音再次幽幽响起,语气十分平静:“你真的想好了吗?你也看到了吧,毁了沈家的是你无法对付的人,你毁了我,也就没有办法对那些真正对沈家下手的人报仇了。”
“怀璧其罪,我虽然是那块令你们遭来灭门的‘璧’,但是真正下手毁了沈家的人可不是我。”
沈天柏捏紧了拳头,眼中有挣扎和晦涩翻涌着,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向来是顺风顺水,突然遭受到这样的打击,其实他心中是十分迷茫的。
仇恨、痛苦、难过,他心中当然都有,那水镜中演变的一幕幕,清晰的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看到那个身穿深色道袍、头顶冠冕让人不敢直视的身影,一挥手就直接毁了整个沈家,与他相比,金丹期的修为似乎变成了日月面前的萤火!
沈家的仆从也罢,聚集在议事大厅的沈越等人也罢,于他而言不过都是蝼蚁,他之所以没有马上杀死沈越他们,只是为了折磨他们罢了。
沈天柏赶回来时在议事大厅见到沈越他们时,他们已经被业火缠身,身受百般折磨,不过是吊着口气罢了。
而沈天柏的幸存对于沈家所有人而言,都是莫大的欣喜和希冀,沈家没有全灭,沈家还有火种!
“虽然当时你不在沈家,但你的仇人来历不凡,说不得会发现还有漏网之鱼。你躲在禁地里,他是发现不了的,但你难道还能在这里躲一辈子不成?”
“一个月后,禁地便可再次开启,在这之前,你可以好好想想,要怎么做。”
余音袅袅,石室内再也没有那道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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