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一挥手说,“有道理,你们毕竟是外人,我回家再教训这个不孝孙。”
花云然:“……”
花御封:“……”
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可周老夫人这张嘴长在了路千宁的笑点上。
字字扎花家兄妹的心,句句打花家兄妹的脸。
“路千宁,你胆子够大的!敢调查我的人?”周老夫人的火冲路千宁发了,狠狠的拍了下茶几。
那声音震耳欲聋,路千宁的身子忍不住就颤了下。
“奶奶,她是我的下属,也是听我吩咐的,您要怪就怪我吧。”
周北竞走过去,不着痕迹的把路千宁挡在身后。
花家兄妹的注意力都在周老夫人身上,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反倒是周老夫人察觉到什么,意味深长的目光从他和路千宁身上扫了两眼。
“周北竞,我不同意你离婚。”
花云然一鼓作气的说,“为什么?周奶奶,阿竞他又不爱他的妻子,怎么不可以离婚呢?他是为了……”
周老夫人挥手打断了花云然的话,“什么爱不爱的?有些爱他还伤他呢,所以爱管什么用?还是面子和名声重要,你不离婚那就是爱妻子的好老公。你离了婚,那就是个二手货,还背负上渣男的名声!”
她说这些话时,路千宁就已经将地上散落的文件拾起来,重新放回了牛皮纸袋里,放回桌上。
下一秒周老夫人就拿过牛皮纸袋,冲着管家伸出手。
管家愣了几秒,才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啪嗒”。
火苗蹿出来,点燃了牛皮纸袋的一角,缓慢的燃烧了几秒,烟雾升起,火一下子就着起来。
牛皮纸袋被丢在地上,将白色的地砖烧黄了一块,最后化为灰烬。
几双眼睛都盯着那牛皮纸袋,路千宁如释重负,后背惊出了一身虚汗。
她侧目看了眼周北竞,他面色深沉,眸子里带着一抹焦躁。
等不及了要离婚了,毕竟花云然回来这么久了。
“云然,你回来很久了吧。”烧完了东西的周老夫人回头笑着跟花云然拉家常。
花云然受宠若惊的点头,“是呀周奶奶,在您上山的前一天我就回来了,第二天我还去拜访您了,但您一定是不知道我回来了,所以才去了山上。”
周老夫人始终笑眯眯的,“可不是这么回事儿,我是听说你回来了以后,我才上的山,毕竟我也没想到你会来拜访我,我们又非亲非故的,你说是吧?”
靠扯嘴皮子,花云然根本不是周老夫人的对手,她被说的脸上一阵青红交加。
明明被挤兑的不行,偏生还不能说什么别的话。
心里扭曲的快变形了,但还是只能扯着嘴角笑。
“周奶奶,云然是晚辈,她出国之前也经常来看望您,现在回国再来看望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花御封看不过去,替花云然说了两句。
周老夫人眯着眼睛笑看花御封,“花家小子,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娶媳妇了呀,瞧我这不孝孙丢人丢的江城人尽皆知还能找到老婆呢,你也该提上日程了……”.z.br>
周北竞回了办公桌前坐下,路千宁想了想跟过去,低声说了句,“周总,还需要我再准备一份您妻子的资料吗?”
她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将笔记本掀开,开机,骨节分明的大手抬起捏了捏轻折的眉心。
良久,他沉一口气低声道,“算了。”
看奶奶的性子,他硬来,她什么都做得出。
“那……我先出去忙了。
”路千宁询问着。
男人挥了挥手,长眸掀起看了她一眼,直到她转身离开,身影从办公室消失。
他才收回目光,耳畔是周老夫人碾压花家兄妹的话语,眼前是电脑上的各种文件。
脑袋里时不时浮现路千宁纤细的身影,他心里有些乱。
或许是事情在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走,最不可控制的是……他的心。
——
像梦一样,回到办公室的路千宁坐在椅子上,好久才从方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她的资料被烧了?
成了一堆灰烬,周北竞和花云然他们谁也没有看到。
心底涌上来的窃喜快把她淹没,但紧跟着来的是揪心。
她还要继续周旋在周北竞和花云然之间,现在又多了一个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脾气阴晴不定,任何人也猜不透她的想法。
六年前能拉着她跟周北竞结婚领证,但紧跟着便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联系过她。
放养她和周北竞的婚姻,过的多糟糕透顶也不管,只要没“死”就好。
或许,周北竞妻子从周老夫人眼里就是一颗棋子,娶进来是为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