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变故突生团结一致
都是偏见惹的祸,最开始只是一件小事,解不开的结就是积怨,积怨过深,看人自然是哪儿都不顺眼。冷着个脸,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是克制。
好在她们之间没有姜陵猜想的那么狗血,有着那种无法化解的怨恨,比如某女工的家人在前些日子的动乱中被某女工的家人杀死之类的。
她们之间需要一座桥梁,同时也要让她们知道都是一个纺织厂的,拉帮结派搞小团体不好。
姜陵和小瓶正在努力当桥梁,把双方话里正确的意思传递给对方。
至于让女工们知道她们是一个团体的事件,甚至都不用姜陵策划就找上门来。
又是正常的工作日,在姜陵的努力下,关系有所缓和的女工们正麻利地织布,小瓶也织得有模有样了,只有姜陵笨拙的样子令人心疼,让女工们连连调侃,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姜陵也不生气,还秀了秀自己手上的笔茧子,以此来证明,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接着又是吹捧说女工们都有一双巧手,逗笑了女工。姜陵长得好,说话也好听,按照年龄都能算是姜陵的姐姐,包括徐心也比姜陵大,她们自然对于充满着纯真与理想气质的姜陵满是喜欢。
围绕着姜陵,充满了欢声笑语,留在这是变故突生,一对中年夫妻带人闯入。
“徐二丫,你给老娘滚出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岂是你想不结就不结的?”徐母怒目圆睁,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眼睛从左往右扫。很快就找到了徐心。
徐二丫这个名字众人虽然都没听过,但是纺织厂也就只有徐心一个人姓徐,所以,众人很快就把名字和人对上了。
徐心第一眼看见的先是站在母亲后面抽烟的父亲,然后才是这个瘦弱的母亲,她眼睑下不正常的青紫色还没消散。
徐心被女工们护在了身后,她就是想出去说个明白都做不到,被人死死地拉住了。
姜陵给小瓶使了个眼色,然后站了出来说道:“这里的人都是我锦绣纺织厂雇佣的女工,有契书可为证。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人之下胆敢强抢我们厂的女工?”
徐母被姜陵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不敢再开口。徐父随手把烟扔到了地上,用脚捻了捻,然后说道:“我们是徐二丫的父母,父母见女儿,天经地义,女娃娃你也是来赚钱的,不要管得太宽。”
徐母听完徐父的话才注意到姜陵穿着跟其他女工一样的衣裳,她又支楞起来了。
“就是,那个女娃娃管好你自己,又不是你家厂,而且我是她妈,想见自己女儿怎么了。你年龄看起来也不小了,还没成婚,自己不干正事,做那怪物,别带坏我家二丫……”
徐心听着徐母难听的话,心里一阵烦躁,她知不知道她在这儿赚多钱啊,又知不知道她骂得是谁?姜陵要是不高兴,她的好不容易找的好工作岂不是要泡汤了?
撕——
徐心用力之下,被死死扯着的衣袖断开,回去缝补吧,可惜这套好衣裳了。
“你自己说就当没生我,自己说过的话转眼忘?我没你这个妈。”徐心这话在这个时代说得算是很重。拉着徐心另一个袖子的女工不自觉地松开了手。
徐心觉得正好,她走到前面,指着为母不慈的徐母开始控诉:“你们偏爱小三,没什么好说的,谁让人心天生就是偏的。可你不能把我不当人,那是结亲吗?别自我我不知道柳家的只剩下一口气在喘,嫁过去没几天我就得给他守孝。你们扣着卖我得来的彩礼去填读书的坑,也不想想你们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子到底有没有那份福气,他就不是读书那块料……”
徐心和徐母隔着纺织机就吵了起来。众人也听明白了,原来是想供小儿子读书但是家里钱不够,就把女儿“嫁”出去了。徐心上面还有个姐姐就填过一回坑,徐家小儿子屡次不中钱花完了,又把注意打到了徐心身上。
徐心可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当机立断地逃了。拿了彩礼立刻花销的徐家可没有退彩礼的想法,他们联合急需冲喜的柳家来捉徐心了,这也是今天这场闹剧的由来。
“行了,别吵了。”姜陵的声音不大,吵上头的两人都没注意到,姜陵只好推来一个桌子,站在上面拍手跺脚。动作那么大,总算是让人注意到了。
姜陵站得高,望得远,她看那柳家的人总觉得眼熟,不过他们站在阴影处,让人看得并不真切。
“吵得不痛快是还要想打起来吗?打起来爽快一时,纺织机要是有破损你们得赔偿,一台黄氏纺织机六两白银,赔不起的公堂走一遭。”姜陵也不算夸大,毕竟钱越来越不值钱了。
徐母立刻缩回了想去打徐心的手,徐心也往后退了一步。
“一堆破木头,值六两银子?”徐母悻悻地说道,她也退了两步,不敢靠近纺织机。
“值不值,公堂之上自有定论,你上去走一遭不就清楚了。”
“小丫头片子还恐吓我。”徐母撸起袖子想要上前教训这个自他们一进门就很他们作对的姜陵。
走了两步,徐母又停了下来,她踩着的破木头值多少钱?诶,不对!她用脚踩着的能值多少钱。
徐母走上前就想把姜陵扯下来,徐心一个箭步就拦在了徐母前面,其他女工也吓坏了,这可是大小姐,她要是出事了可了不得。所有女工都没办法旁观了,她们围了过来。
徐母见她们人多势众,心生害怕。这死丫头骗子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让这么多人护着。
扯姜陵不成,徐母立刻转换目标,一手抓住了徐心的右胳膊。
“我带我家二丫走,你们想干什么?曾青天可不会放任你们欺负我一个老婆子。亲家,你们儿媳在这儿,帮把手。”
阴影里的柳家夫妇才不管徐母嚷嚷,他们商量他们的。
“当家的,你看那是不是姜家大小姐?”
“看着像。如果是她的话,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人家有个好父亲,死了都庇佑着人。”
这说得就是曾鸿对姜陵的照顾了。姜陵那个证明自己是自己,实为争产的案子,东柳的人都知道。按照老规矩一边是孤儿寡母,一边是乡族,就是为了收税方便,县令也该知道怎么判,可是这个案子姜陵赢了。
“那东儿怎么办?十里八乡也就这么一个八字合得上的。那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我想想……”
柳家夫妇在窃窃私语,徐父也看出些猫腻来了,站在桌上那个女娃娃恐怕真是大小姐,来纺织厂应该是来玩的。本来他都打听好了最近锦绣纺织厂的管事就上午、下午各来半个时辰,看完就走。徐父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这是个带人回去的好机会。人带走了,什么契约不契约的也好说了。
谁成想半道杀出一个大小姐!
打听消息的那人太不靠谱了,可是钱都付了,又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徐父心烦意乱,又拿出一根烟,用火柴点着。
另一边,万佳第一个伸手,试图拽开徐母的,怎么徐心也是她半个徒弟,而且都是女人,都知道嫁人嫁得不好毁人一辈子,她不能放任不管。
“你找徐二丫抓我徒弟徐心干什么,松手。”
徐心猛然抬头,看向万佳,她没有想到万佳会把她。
其他本地女工也用诧异的眼光看向万佳,她人好像还不错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