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风抬起头,引诱似的看着她道:“如何?阿阮,要答应我吗?”
陌生的房间,湿淋淋的被褥,高大俊朗的男人半跪在床榻边握着你的脚问你愿不愿意嫁给他,尽管这个男人用的是最温和的语气,但是你得知道,他不会喜欢你说不同的答案。
杜阮收回自己的脚,呲溜的裹着被子下了床,男人没有阻止她,只是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
杜阮跑到门边,道:“你快点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男人沉默,但是没有动作。
杜阮心里紧张,张嘴便叫道:“来人,来人啊,芜茜……”
卫长风轻轻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道:“公主这般小声,喊的来谁呢?”但是看看面前的少女的确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于是只能说:“我改日再来。”
……改日?还有改日?
夜探女子闺阁的秦王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对,他推开窗户,一翻身,就消失不见了。
如此折腾一番,尽管到了后半夜芜茜给她换了新的被褥,又在屋子里支了一个暖炉,但是第二天杜阮还是病倒了。
卫长风回去之后几乎没合眼,他试图坐在桌案前看一下今天手底下的将士递上来的文案,不过失败了,他手指尖似乎还缭绕着少女身上的馨香,一种甜甜的,暖暖的气息,卫长风看着自己的手,眼神暗了几分。
迎接柔然的宴会本来是要定在公主到来的第二天,皇上说完这件事之后,柔然的来使就来报说:公主昨夜偶感风寒,此时已经病倒了。
秦王站在左边最前面,墨发高束,身穿黑色交领蟒服,漫不经心的垂下眼眸站在一边,看什么都心不在焉,但是柔然来使的这几句话,瞬间就叫一脸寡淡的秦王失了颜色。
小皇帝皱眉道:“如此,还是快宣御医医治,至于宴会,还是往后推一推。”
交代完这件事,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小皇帝下了朝,本来是想要让秦王留下来,跟禧德说了一句话的功夫,回身一看,自己看的地方,哪里还有人在?
对于杜阮而言,她觉得感冒发烧不用治,在被窝里面捂捂汗就好了,但是芜茜非得要她喝那些苦的要死的药汁,苦就不说了,苦就苦吧,但是还多,一顿下来,喝的杜阮是一肚子苦水。
秦王这一回从正门进来了,听见芜茜说公主不肯用饭,皱了皱眉轻轻说了一句:“那你就由着公主不吃,怎么做的侍女?”他觉得他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也没有责备的意思,但是常年累月训练士兵的气势,顿时吓得那小侍女哆嗦的跪坐在了地上。
杜阮裹着被子快要睡着了,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以为是芜茜,眼也没有睁软绵绵的说:“我不吃……”
直到一只手落在了她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杜阮才睁开眼看着来人,秦王端着一个青色小碗,站在她床前,低着头看着她。
杜阮绝望道:“又……是……你。”
秦王道:“公主不喜欢看见我?”
杜阮道:“我说我不喜欢,你会走吗?”
卫长风蹲下来和她视线平行:“那当然不行,公主,我可是受皇上任命接待来使的。”
他把小碗往前递了一递,道:“我听外面侍女说公主不吃饭?那怎么行,多少吃一点。”
杜阮道:“你把碗给我,我自己会吃。”
卫长风道:“我得亲自看着公主吃。”
她先前喝药汁都喝饱了,哪里有肚子再吃饭?杜阮从秦王手里接过那个小碗,吃了两口又塞回去:“我吃饱了。”
秦王沉默,那青瓷小碗还没有他的手掌心大,他从侍女手里接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握碎了一个,粥撒了他一手,他那时候由着侍从给他擦手腕一边默默无言,心想这是不是小宠物用的碗?
但是即使这样的小,少女吃了两口就推回来说自己吃饱了,简直吃的比猫还少。
不合胃口吗?
他没有再说什么,既然不合胃口就不吃了吧,转身把碗放到不远处的小案上,回身坐在床榻上要来抱她,被她躲开了:“王爷你要做什么?”
秦王连人带被一起抱住,道:“我叫卫桀,字长风,你叫我长风。”
怀里的人一直在挣扎在动,把自己扭成一根麻花,卫长风环住她俯下身亲了两口,才轻轻的拍她的背:“睡吧,发发汗就好了。”
杜阮道:“系统,我……”
系统道:“别说话,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杜阮道:“⊙ω⊙那我怎么办?”
系统道:“所以我不是说了叫你别说话,省省口水,我也不知道。”
尽管秦王面容清俊,周身气质又矜贵的要命,但还是掩盖不了他是一个军营糙汉子的本质,他已经用了最大的努力去好好珍惜杜阮,但是对不起,精致限制了他的想象。
这么说吧,军营里吃饭,碗是不存在的,大家都是用盆!盆你知道吗?只要是能吃的都往嘴里扒,填饱肚子是最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