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开先跳起来了:“一个蒋峰,到了何种地步,以至于这样?”
殷无律道:“他有锻体境实力。”
其余几人纷纷一惊,尤其是青乙山的人和秦家的两个供奉。
谢月接过向书晴递给她的帕子,低声道了谢。
魏亭云在一旁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太好直接去质问殷无律,便把话锋转向谢月:“你身上这血的气味极为不正。”
谢月道:“是蒋峰的。”
魏亭云继续问:“那究竟怎么了?”
他问得指向性太过明确,殷无律再帮她接话会有欲盖弥彰之嫌。
谢月低着眼睛:“我……我不知道,蒋峰给我灌了药,然后殷少主赶到,救了我,再然后,他们交手……”
秦家的男供奉也问:“怎样?”
谢月道:“我看不懂。”
男供奉忍不住一口气长吁了出来。
又觉得果然如此。
他们交手,谢月看不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魏亭云看着殷无律,这人年纪轻轻,已经有抗衡锻体境的实力?还是殷家的家底深厚,法器宝物不少。才给了他反制的余地?
而无论是哪一种,都值得让人心惊。
青乙山肯定不在意殷家和秦家,但他们几个却显然也不能不懂局势。
秦家的女供奉走到一边,拿起蒋修摆在一边的液体,略闻了闻,随即眉头一皱:“这是‘迷花鬼水’,邪修的东西,有引人致幻,使人发狂的作用。”
这就定死了蒋峰来路不正。
魏亭云看着形势,道:“此事既然是谢家和殷家的事情,那就与吾等无关,只是蒋峰来路不正,请告知他的下落,以后碰上也有个准备。”
殷无律道:“他自幻境中逃出以后,生死未知。”
魏亭云拱手道:“如此便多谢了。”
殷无律微微一笑:“同行正道,铲除邪修都是我应尽之义。”
一个殷家的人这样的说,是有点讽刺意味在的,但他说得这样凛然,魏亭云也就只同着欲言又止的向书晴离开了。
场中原本有四方势力,谢家,殷家,秦家和青乙山,青乙山弟子背后的势力勉强同着殷秦两家打个平手,如今青乙山离开,那唯一剩下的谢家就显得十分弱小无助了。
谢伯仁迫不及待地划清界限:“蒋峰之事,实非老朽所知啊。”
论起来秦开不也对着蒋峰态度尚可吗?
秦开却是一声冷笑:“蒋峰在你家待了两年,你的侄女还是蒋峰的徒弟,你说你能置身事外,说出去怕也没人信吧。”
谢伯仁知晓形势变化,他如今是理亏的一方,对面又有绝对的武力碾压,只能道:“还请秦少爷给条活路。”
秦开看了一眼谢月,道:“活路就在你跟前,你怎么就看不见呢?”
谢伯仁得了示意,知晓秦开是要为谢月出头了,赶紧对谢月放低了声气道:“阿月……”
秦开呵斥了一声:“谁和你是一家,叫得这样恶心?”
谢伯仁忍辱道:“姑娘,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往之事是谢家对您不住。”
谢月正要开口,忽听识海里的那人道:“他后面的那婢女之前出言不逊。”
谢月迟疑了一下,那人道:“说。”
秦开也道:“这三言两语,也未免太不见诚心了。”
他思量着这个罪名能拿捏谢家多少,若是非要把事情往大里闹,邪修的罪名何等严重,肯定能把谢家弄到没落,但他也听见了一些风声,立刻扯破脸,不可取。
谢月突然指向谢伯仁的身后:“此婢子曾不敬于我。”
秦开一愣。
谢伯仁倒是反应得比较快,抡圆了胳膊,照着那婢女的脸就打了下去,婢女一声惊叫,随即被打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