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就算是不大的人情,在有的时候也是可以发挥一些作用的,崔成俊搬出杨玄感来,并不是和杨玄感很熟悉,而是为了搭上关系,点明了自己是在杨玄感来了之后杨玄感和京中举荐才当上了这个太守。
他想要说的是他是太子一党,也就是杨广的人。
秦琼果然去汇报了,而杨广听过之后说:“既然如此的话就让他上前来见见吧。”
崔成俊如愿以偿的来到了杨广的车架前,杨广推开门走了出来,对于崔成俊说:“崔太守,你拦着孤的路,不知所谓何事?”
“太子殿下万福万安,下臣仰慕殿下早已非一两日之事,得知太子殿下要过来就早早的来此等候,万望殿下莫怪。”
“现在见到了,退下吧。”
杨广不打算在此耽误太多的功夫。
“殿下,下臣还有一事禀告。”
“说。”
“此时的曲阜城中,一堆男女老少都如臣一般想要拜见殿下,主街两旁已经安排了护卫,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喜欢静还是喜欢热闹些,毕竟城中有不少的本地耆老,老人家们也想要见见殿下,热闹是热闹的,但是又怕殿下不喜,还耽误了行程。”
“若殿下觉得这些耆老们麻烦,下臣这就命人回去,把他们都先遣散了,免得惹得殿下不快。”
杨广明白了崔成俊的意思,这是担心自己和孔家的关系,倒是面对这群孔家的老老少少有些尴尬。
不见确实方便很多,但是总是要见的,这时候故意去遣散了,反倒好像是自己心里有鬼不敢见人一样的。
“无妨,热闹些也好,这次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差事。”
杨广自己这么说了,崔成俊就点头准备退下。
杨广却叫住了他说:“崔成俊是吧,崔氏的人。”
“是,殿下。”
“你不错,孤记得你了。”
“多谢太子殿下厚恩。”
短暂的小插曲后,车队继续前行。
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曲阜城外,杨广透过小窗看到曲阜城的外观。
不算高的城墙,没办法抵御住任何的大军压境,但是曲阜一般也不会经历什么兵祸。
城门大开迎接当朝太子殿下,杨广的马车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了曲阜城内。
那不算宽阔的街道两旁挤满了人想要看看当朝太子的风采。
当马车来到了城市最中心的时候,几位年轻的儒生忽然冲上了高台在侧面大喊:“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一群少年儒生都开始高喊了起来,一时间街道两旁全是这个声音。
崔成俊顿感不妙,这群老家伙还是偷偷搞了些小动作,这可是太子车撵你们这么高无异于在向太子示威。
急忙骑马冲上前来到了李秋的车架边,慌张的说:“太子,殿下,他们这么做,臣不知情,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心慌意乱的崔成俊,见不到太子的表情,却听到了太子的声音。
那声音缓和的很,好似无事发生,轻描淡写的说:“崔太守,无妨,等会到了地方,你随我入府一趟。”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呼喊声响了一路,声势浩荡的很。
到了下榻之处,秦琼和来护儿带着护卫将四周全部的搜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杨广下了马车往内走去,崔成俊压低了脑袋在后头跟着。
此时的崔成俊怕的要命,在他看来今日让杨广丢了脸,这位当朝的太子殿下还不得将之生吞活剥咯。
杨广召见了崔成俊,崔成俊进入中厅就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微臣办事不利,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杨广轻轻吹了吹杯中的茶,然后抿了一口茶,轻描淡写的说:“不必慌张,你今日还特地出城提醒孤了,是孤自己决定要招摇入城,与你无关,不必请罪。”
崔成俊没想到杨广这么的好商量,当即磕头:“臣实有罪,万望太子殿下见谅。”
“起来吧,别跪着了,孤有事问你。”
崔成俊心怀不安的起身,杨广还给他赐座,这与外界风评不一的表现让崔成俊是越想越害怕,但是除了害怕其他的事情他也做不了,只得乖乖的按照杨广的意思坐下。
厅内非常的安静,杨广不说话,崔成俊也不敢说,他只从那平静的杨广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压的他不敢大喘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广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崔太守。”
“下臣在。”
“不必紧张,你作为鲁郡太守,孤只是想要询问一下你,今日有人阻拦太子车撵,该当何罪?”
崔成俊心里一惊,这事情还是要算到他的头上啊。
“这……这……这……”
“崔太守身为一郡之太守,难道不知此事是何罪也?”
崔成俊只得说:“聚众作乱,少也是流放之罪。”
杨广点点头:“嗯,既然崔太守熟悉律法,又多闻崔太守善断,今日聚众作乱的一行人就交给崔太守来审问了,孤今日乏了,先退下吧。”
崔成俊不敢多言,他觉得现在杨广虽然看起来很平和,但是估计应该气的不轻了,多说两句万一惹恼了杨广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等到崔成俊离开之后,秦琼上前说:“太子殿下,大张旗鼓的抓捕今日这不少人,恐怕会引起民愤吧。”
“民愤,吃不饱穿不暖才是民愤,这群腐儒最多也就是引发腐儒的愤怒而已,之前我倒还在纠结似乎没什么借口不颁布圣旨,现在倒好,自己送上门把柄,至少吧圣旨的颁布时间往后推推,若真有什么大动静,保不定还真能落个轻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