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开始大哭起来。
李存义伸着的指头愣住了,心里五味杂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是有人苛待,而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可是人死如灯灭,谁都没有回天之力,死了的人算是丢开了手,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啊。他看了眼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舒雅,恨恨地锤了一下手,泄气了似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许妈妈还在哭,哭声虽渐渐小了些,舒窈还是觉得烦躁。她握着姐姐的手,一下一下抚着,心里觉得这许妈妈越老越不知事,在这里哭干什么,实在想哭去灵堂里啊。忍了又忍,才扭头道:
“许妈妈辛苦了,这就下去洗把脸,姐姐这里有我。另外,把这些窗户、门什么的都关起来吧,这样冷,人都要冻出病来了。”
许妈妈慢慢从地上起身,才要走,听舒窈这么说,哽着声音,低声道:
“这门窗,是大小姐让打开的……她说怕姑爷的魂儿要回来,开着门窗,好让他进来……”
舒窈更觉得许妈妈要老糊涂了。就算姐姐这么吩咐了,大冷的天,也不能真的这么做。她皱了皱眉,缓声道:
“去关上吧,你说姐姐有身孕,这么冷,受不住。关上门窗,再添几个火盆进来。”
许妈妈诺诺地应了,叫人关上门窗,屋里立时好了许多。一时人散去了,只留了两个舒雅惯用的大丫鬟在屋里,给李存义和舒窈上了茶,就立在一旁垂着眼。
李存义枯坐了一会儿,心里虽疼这个侄女儿,奈何与她从小到大都未曾亲近过,此时此刻纵有千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深深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