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在门口等着关淑羽。只见她气急败坏的出来,手上的力度几乎要把面具捏碎。看着这气势,余初身体不自觉的往后仰,险些要退避三舍。最后出于情比金坚的舍友情谊,还是硬着头皮迎上去道:“你怎么了,谁谁,惹你生气了。”竟然吓到口吃了,也是没谁了。
关淑羽把面具丢给余初,手指掰得嘎嘎作响道:“一个没有品味的垃圾。长得丑就算了,还没有半点风度,没有风度也就算了,还蠢,蠢也就算了,还…,气死我了。”看来气得不轻,话语都语无伦次了。
余初尴尬一笑,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询问:“谁啊。”对于这样的情况,生怕着下一秒火苗就要烧到自己。
关淑羽长呼一口气,压下胸中熊熊燃起的怒火,但是字字句句依然铿锵有力,有泰山压顶之势道:“方知洲。”
余初有些吃惊,要是关淑羽和方知洲不对付了,那他跟沈舟鹤不就更难了吗?她试图找补,了解来龙去脉,问道:“他怎么你了。”
余初试探道:“你的舞伴是他。”
关淑羽看着余初,眼神简直要把她一起活剐了的气势,然后又压下怒火,心平气和的解释,女人真是阴晴不定:“本来呢,我对他的印象还挺好,结果他说我的礼服,像西红柿炒鸡蛋。”余初瞧了瞧,抿着唇不敢说话,心里嘀咕着,人家说的也没错。
其实方知洲的原话是这样的:你今天的打扮特别像是四川的一道名菜麻婆豆腐,别有一番风味。”好像效果差不多。
“我见她这么中肯,我也很中肯的评价了他一番,我说他,领带像系着菜叶子,头上像顶着棵大白菜。穿西装,拿着折扇,特别像假洋鬼子。”
“他突然就急了,说我穿着不合适,显得膀大腰圆,这不妥妥的人身攻击吗?”余初认真地听着,试图在话语中,判别对错,毕竟她是帮理不帮亲的。
关淑羽,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这哪能忍得了,我自然要以牙还牙,说他身材五五分,脸盆子,脖子粗。”
“然后他说我矮冬瓜,像个土豆,我说他…”
余初大致明白了一点,帮她道:“然后你们就对骂了起来,互相人身攻击。”
关淑羽狠狠道:“没错。”
余初突然有点好奇,问道:“最后呢?谁赢了?”
关淑羽一副蔑视一切的勇者姿态,傲睨一世道:“当然是我赢了,他气得把帽子都扔了,然后又跑回去捡,笑死。”余初有点愁了,他应该不会告诉沈舟鹤吧,沈舟鹤应该不会以为我是这样的人吧,要不去解释一下,这会不会显得无中生有…
就在余初左右衡量走神时,关淑羽继续吐槽加警告:“ 沈舟鹤的狗腿子,狗腿不怎么样,主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看你别追了。”
余初皱眉,想出声又不敢出声,喃喃道:“说他就说他,干嘛说沈舟鹤,我觉得他最好了。”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关淑羽听见了。
关淑羽教训着她“都还没追到手,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你没救了,余初。”
余初自得其乐,也不理会她言语的讽刺和嘲笑喃喃道:“没救就没救。”
离开会场,大致是晚上10点了,但是校园里依然是往来不绝,吵吵嚷嚷的热闹极极了。尤其是草坪上,斑斑点点都是人,坐着,躺着,追逐着。还有跑道上,挥洒汗水的运动健儿,溅起的粉尘在灯光的折射下,清晰可见。飞蛾在灯光上,来回的碰撞。月光洒下来,像是铺上了满地的霜华,晚风轻抚大地,人神清气爽。
余初和关淑羽,在校园主干道上肆意的走着。路灯斜照下来,把人影拉得老长,人影重重,分不清你我,还有树的影子,在地上招摇。
没走多远,便又听到,背后有人叫唤她:“余初学姐。”真是奇怪,为什么好多人都要从背后唤她,让人有一种极度的不安全感。
余初,蹙了蹙眉,回头。关淑羽看了看眼前人,很陌生的面孔,人挺高的,身型比较单薄,给人感觉是斯斯文文的老实人。最引人瞩目的是,戴着副金丝眼镜框,一看就是很爱读书。
关淑羽用胳膊肘撞了撞余初,小声问道:“你认识啊?”
余初没有说话,只是摇头,静观其变,走近了才发现还穿了西装,也是刚才舞会的人。余初静静的看着他,,眼神示意他:有事快说。
只见他欲言又止,神情紧绷,好像很紧张,两只手不断的相互按压,片刻之后还是不说话。余初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等得不耐烦了,主动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半天终于吐出一句话道:“余余初学姐,我知道你。”好像鼓足了莫大的勇气。余初一脸真挚的点头:“嗯,然后呢。”
这时,一旁的关淑羽算是看明白了,凑到余初的耳边,咬着门牙,含糊不清道:“表白的。”
但是余初好像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关淑羽无语,见她一脸茫然,一点认知都没有,放弃:“没什么。”